在杨昭的声音中，真相与谎言交织，难以辨识。
然而，有些言语犹如坚韧的星际植物，一旦播撒，便在心灵深处扎根，疯狂繁衍。
姜妮在复苏的意识中，必然会对自我进行深刻的反思。
杨昭目送被护送离开的姜妮，默默摇头，暗自感叹她的无能，连一句有力的反驳都没能说出口。
他还没开始展现真正的实力呢。
解决姜妮后，杨昭的目光转向穿着白色僧衣的六珠。
短暂的沉思后，杨昭还未开口，六珠已颂念佛号，佛心动荡，带着一丝惧意说道：“祈求杨施主勿要为难小尼，此处事务均由两禅寺的龙树圣僧裁决，小尼只是遵从师命，随行而来，如浮萍般随波逐流。”
对抗杨昭是不明智的。
六珠瞥了一眼南宫仆射和陆丞雁，心中不禁颤抖。
争论对她来说绝非易事，她修炼的佛心来之不易。
在变幻莫测的宇宙中，朝廷斗争之类的事务，还是留给那些高大的佛教领袖吧。她平日诵经食素，便已心满意足。
况且，龙树圣僧属禅宗，而她烂陀山则是密宗。
她一个小小尼姑，保持低调，才是明智之举。
见六珠一副怯懦的模样，杨昭顿时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停顿片刻，杨昭忍不住说道：“六珠菩萨被誉为白衣观世音，为密宗嫡传，我对密宗欢喜禅法亦颇感兴趣，有空我们可以共同研究一番。”
六珠垂下眼帘，挤出一丝胆怯而委屈的微笑。
看到她的样子，杨昭感到不忍，说：“好吧，待朝会结束后，速去告知烂陀山，别搅局了。龙树那老秃驴和少林的扫地僧时日无多，等这群禅宗僧侣逐一陨落，就是你们密宗大放异彩之时，加油！”
六珠颤抖着，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杨昭摇头，最后看向北凉代表团唯一的男子，洪溪象。
洪溪象虽不及六珠可怜，但他面对杨昭的目光，也感觉被某种深渊猛兽盯着一般。
杨昭摇头道：“洪溪象，你说你一个道士，爱上谁不好，偏要爱上北凉徐晓的女儿，徐脂虎。”
“王重楼应允北凉之约，也是因你的请求吧，你毁了武当啊。”
“对了，你应该知道，徐脂虎嫁入的卢家，是在江南对吧？”
提及徐脂虎，洪溪象的所有负面情绪烟消云散，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骨髓中弥漫着丝丝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