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勾的弧度,令祁晏初心下一沉。
秦若瑶不愿看他被宸王的气势压着,泫然欲泣道:“宸王殿下,将军也是顾及妾的名誉,这才提出疑问的。光凭一幅画,确实很难说这作画之人究竟是谁,妾也实在难以信服。”
“嚯,这个秦氏还真是有胆色,居然敢跟主子呛声?”
隐在角落里的影青用手肘顶了顶苍艾,笑道:“如此不知死活的人,倒是许久未见了。”
不止他们二人,在场的众人都为祁晏初和秦若瑶捏了把汗。
敢得罪宸王,确实胆子不小。
在京城之中,谁不知道这位是个活阎王?
虽从未听说宸王滥杀无辜,可一旦坐实了罪名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皇上驾到!”
正当这时,一袭明黄龙袍的宣帝进了园子,众宾客纷纷起身行礼。
宣帝高兴地大袖一挥,边走边道:“今日是皇后千秋,诸位同饮同庆,不必拘礼,都平身吧。”
“谢陛下!”
众宾客起身落座,宣帝见场上的气氛不太对劲,看向了站在中间的祁璟玙。
沉声问道:“宸王,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说起来,此事也是因臣妾而起。”
皇后没有让祁璟玙开口,而是自己出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要说完全不知道场上发生的事,绝不可能。
那现在又问一遍,是打算做什么?
是打算为祁晏初撑腰,还是……
众人正思量着,就听宣帝诧异道:“竟有此事?祁将军,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这位玉尘先生是谁?他的话你也敢质疑?来人,祁将军醉了,送他出宫!”
哦,原来是过来保人的,看来陛下果然很看重这位少年将军啊。
众人腹诽。
秦若瑶知道,皇上看重祁晏初是真,但不想得罪玉尘先生也是真,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想要把这件事模糊处理。
这倒是对她有利。
只要姜云染没办法证明是自己剽窃了她的画作,那她就还是岁展第一。
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她再运作一番,谁还会揪着今天的事不放?
可裴玉卿不愿意,开口阻拦道:“慢着。我这个人一向较真,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一定要辩个是非黑白。”
“玉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