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黑泽还没还手。诸伏景光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揣测,他想不到以黑泽的性格,在什么情况下会被人打却不还手——因为这个人跟“过去的我”很熟?不可能,黑泽不会给他这种面子,也不会给任何人面子,所以是黑泽更看重这个人本身。
那黑泽,你跟他的关系是……诸伏景光探究地看着这个陌生又似乎哪里有些熟悉的金发男人,微微垂下眼睑,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被昔日好友注视的降谷零猜到“黑泽”指代的是琴酒,抿了抿唇,在心里重新推断Hiro和琴酒现在的关系,但面对Hiro的询问,他只能干巴巴地回答:“是我。”
“我知道了。”
诸伏景光攥拳,抬手,就往降谷零的脸上打去。
降谷零没躲。
诸伏景光的拳头打在了降谷零脸上,不重,但让看着的人吸了口气。降谷零偏过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坦白来讲这一拳不算重,甚至不够他打琴酒力道的三分之一,但在那个瞬间,他感受到了胸腔里传来的另一份痛苦,将他整个人近三十年的人生都搅在一起、瞬间碾过心脏的痛楚。
他擦了擦脸,轻声说:“一拳不够吧,你可以都打回来。”
明明是我、Hiro,我才是……但如果这就是现在的你会做的事,我也……
“Zero。”
降谷零还未将这几年来的种种想个分明,一双明亮的蓝色眼睛就撞进了他的视野。
蓝得像吹开晨雾的晴空,像站在游轮上眺望的海面,像幼时拿着画笔在墙面上涂抹的水彩。
下一刻,站在降谷零面前的少年忽地笑起来,向他伸出手,说:“不用了,黑泽会生气。你叫Zero,我的记忆里隐约有这个名字,我们以前一定关系很好吧?我们能重新认识吗?”
降谷零有好几秒没有回应,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来,诸伏景光眨了眨眼,试探着、慢慢地先握住了降谷零的手。
好冰。
他用双手把降谷零的手包在手掌中,对那双紫灰色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小声问:
“Zero?”
降谷零如梦方醒。
他想抽回手,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但他的手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反握住了诸伏景光的手。
于是他进退两难,终于艰难地开口:“我……”
“好,我知道你答应了——”诸伏景光读懂了这个人的情绪,就好像他们早已认识多年一样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