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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沐色轻笑,“可它终究是鬼。”
绿意正要说什么,床上的阿初突然翻了翻身子,沐色目光沉下,绿意忙退下。
“大爹爹。”看到沐色,小东西依然撅起屁股趴在床上,眼珠儿却四处打转,“我娘呢?”
“你娘去甲板看风景了。”
沐色走过去,替阿初将衣服穿好,抱着他来到窗前,看着徐徐江面。按照这个速度,到夜幕时分,船能靠岸。
目光在甲板上搜寻一番,沐色看到十五的身影匆匆走过。
因为冬日,天黑得特别快,甲板上早早亮起了马灯。
漆黑的屋子里,景一燕坐在镜子前。铜镜里映出的女子,神色枯槁,看起来已逾百岁。她盯着镜子里的女人,颤抖地抬起手,摸着那满是皱纹的脸。
天地间,万事万物都要付出代价。
比如,她失去了女人本该拥有的年轻容颜。
旁边放着一把血红的伞,她侧首拿在手里,缓缓打开,霎时间,满室光华。
角落里的罐子钻出一个血淋淋的头颅,腐烂得早就看不清样子,发出呜咽之声。
景一燕走过去。
碧萝死去,灵魂执念不散,景一燕只得将她炼化成厉鬼。
只要吞噬更强大的灵魂,那碧萝的厉鬼就会修炼成人形,甚至可以成为像沐色那样完美的魅。
走廊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景一燕收起伞,坐在床边,看到一个戴着黑纱的女人推门而入。
“艳妃娘娘。”景一燕开口。
对方哂笑一声,依在门栏上,目光透过面纱看着景一燕手里的伞,“我拿一个消息,换你手中的伞。”
“这伞可是宝贝。”景一燕低头抚摸着手里的伞。
“可是,二十多年来,你兴风作浪,不就是为了见一个人?”
景一燕目光一闪,“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艳妃勾笑,“你只要进入了月重宫,就什么都清楚了。想见的人,也能看到。但是没有我,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月重宫。”
“他在月重宫?”景一燕有些警惕,“我和你没有交集,凭什么相信你?”
艳妃目光扫过那伞,“你可以见到那个人之后,再将伞给我。”
景一燕没有说话。
艳妃丢一下句话,转身离开,“你因他生了心魔如此久,难道就不想解脱?”
一句话像重锤一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