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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绅士

好吧,哈罗德,你已经走了一整个星期,现在你路过埃克赛特了。一天里寄来两张明信片!你对脚在袜子里的描写尤其生动。但愿你在恰德莱买到了膏药。我喜欢埃克赛特那张图片。大教堂还有绿色植物。想到自己上一次在那里是二十年前,感觉很怪。那一天我永远离开了德文郡。

“亲爱的奎妮,”露西修女读道,“不要放弃。祝好,哈罗德·弗莱。”

“那个傻子还没回家吗?”亨德森先生说。

“当然没有!”芬缇大叫,“他正走路来看奎妮·轩尼斯。”

今天派件时,她收到一张代金券,说她如果去填写一张网上调查问卷的话,就能得到一整年供应的麦维他饼干。亨德森先生没有收到东西。

“收到你那样的邮件,还不够烦心啊。”他说。

珠母纽王有两个包裹,但他说他更愿意在自己的房间里拆开。芭芭拉从她的侄子那里收到一个编织眼镜袋。“真不错啊,”她说,“可惜我没有眼睛,但我能把我的注射泵放在编织袋里。那样也不错。”

另一拨病人今天下午过来。

“你一旦进了那几道门,就是一张单程票。”亨德森先生说,“下一个轮到谁?”

我假装在读你的明信片。

“你以前在金斯布里奇住过吗,奎妮?”凯瑟琳修女问。我飞快地点头。“你就是那样和哈罗德·弗莱成为朋友的?”又一次点头。“你为什么离开?”我觉得鼻子刺痛。露西修女拉过我的手。

“那么,我们猜猜看哈罗德·弗莱什么时候会到这里?”她大胆地说,“明天早上,还是明天下午?”

露西修女是我遇到过的最善良的年轻女人之一。在法式美甲和吹干头发方面,无人能及她。但我认为这个可怜的姑娘从来没见过英格兰地图。

怪不得拼图对她是个挑战。

是的,我记得埃克赛特。它就在地图的一端。我去过你在福斯桥路的家道别,却遇到了你的妻子。那是我们唯一一次对话,她和我,而且那是我一生中最具毁灭性的对话之一。我记得埃克赛特车站对面忙碌的咖啡馆,第二天一大早我坐在里面,带着我的格呢行李箱,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很明显我必须离开。莫琳的话在我的耳边回荡。只要我一静下来,就能听到。与她会面后,我走啊走啊,但都没有用,我躲不过她对我说的话。我还能看到她。我在脑海里看到她。她在晾晒洗过的衣物,晾了一遍又一遍,就好像太阳再也不会出来,风再也不会刮起,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