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跑了一趟衙门,正如严实一开始担忧的那样,衙门接了这案子,也表示会尽力找人。还问及母子俩有没有仇家。
说起这事,柳纭娘就来劲了,当即就将自己和周家的恩怨说了一遍。
衙差讶然,老实记下了。
稍晚一些的时候,确实有衙差跑去周家问话。至于为何不是把人接来……因为没有证据。
周夫人得知此事,气得七窍生烟。
做生意的人,最忌讳和衙门打交道。尤其周家有头有脸,衙差上门的事,难免惹人议论。
于是,傍晚时,周家的下人就到了母子俩的新宅子里。
两个婆子趾高气扬:“你们往后说话小心一些!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撂完了狠话之后,自觉很是威风,相携着离开。
柳纭娘没有去追。
边上严实本就心里焦灼,见状气得咬牙。
柳纭娘拍了拍他的肩:“别生气。”
严实如何能不气?
“他们恨我,可以冲我来呀。为何要对彩云动手,她才四岁多,什么都不懂……呜呜呜……”
他知道这事儿不怪自己,只怪周六娘狠心。
“当初我就不该娶她!”
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无用。
翌日,柳纭娘天还未亮就出了门,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城。她跑去了周家的偏门处打听了一些事,又等到了最近伺候周六娘的婆子。把人的容貌记下,又去了先前租住院子的那个巷子,找着了一个精明的妇人。
又等了半日,妇人回来,一脸雀跃。
“打听到了。”
妇人压低声音:“她说六姑娘去了一次郊外,还租了个宅子。”
只要是发生过的事,就一定有迹可循。柳纭娘亲自跑了一趟,找到了妇人口中的那个庄子,从偏僻处翻了进去。
她身形灵巧,又刻意避着人,一路顺利的将宅子搜了一遍,终于在厨房后面的柴房里,寻到了被捆着的彩云。
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手脚被捆得结结实实,口中还堵着一大块布,脸上满是泪痕和黑灰。鲜亮的披风满是灰尘,看起来格外狼狈。
正门处有婆子守着,柳纭娘悄悄推开了窗跳进去,推醒了彩云。
彩云看到她,顿时泪流满面。
柳纭娘用食指在唇边比划,让她别开口。这才拿掉了她口中的布:“你哪里疼?”
“脚……还有手……”彩云声音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