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偷偷回头瞟了眼两位祖宗,搓着纸团跟风狸倒八卦:“哦,这事儿知道的人确实少,连我在内不多于五个。这是看在你入了太玄道算自己人了我才告诉你……这任阴客啊,是咱老大养大的,养了小一百年呢,不过后来反目了,闹得可僵了,两个人一百多年没见过面。不过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以前在老大面前提起阴客,他脸色都挺不好看的,尤其这几年,简直了,我还偷偷想着是不是年纪越大越不禁撩呢,今天见了面居然还挺和谐的也是日了狗了。不过老大这几天确实有点儿反常,你觉不觉——”
“有没有人教过你,不要自作聪明说领导坏话?”
殷无书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一定要说记得不要回头看我一眼再说,几十年傻如一日你也挺厉害的。”
他语速一贯慢悠悠的,有股懒散的调子在里头,显然不是个急脾气的人。而平日里这类话他也没少说,一听就是随口溜出来的玩笑,没人当真,尤其立冬这种跟了他百来年的老油条。
但这几天的殷无书却莫名让立冬有点儿害怕。于是他被惊了一跳,而后毕恭毕敬地拽着风狸站起来,老老实实地跟在了殷无书身后。
“你这是个什么打算?”
谢白抬了抬被殷无书抓着的手,眉心紧皱,连蒙在双眼上的黑色绷带都挡不住。
他除了最开始和殷无书面对面说过话之外,就再没抬过头,不论谁说话、说的内容是什么、和他有没有关系,他都始终半颔首,显出一种包含抵触的漠然。
殷无书“哦”了一声,沉默了两秒又突然笑了一声,道:“下意识觉得还有话要说而已,你这么冷不丁一问,我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没有什么要说的。大概百年没见了,希望你能在面前多呆一会儿。”
谢白终于抬了头,嘴唇微微张了张,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殷无书说出来的话:“你今天吃错药了?”
殷无书欣慰地看他:“呦呵,变幽默了。”
谢白忍无可忍地偏头,冲立冬和风狸冷声道:“你们不觉得他很反常么?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把他弄回去。”
立冬下意识点了两下头,又猛地刹住,急忙摇头道:“还好还好,不反常,可以理解的,你想想人间那些空巢老人。”
谢白:“……”
殷无书:“……”
他这一句话,雷翻了两个人。
谢白趁着殷无书力道有些松,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后二话不说便甩了片黑雾出来。刚跨进去便反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