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相被公之于众的那一刻,除了祁靳南外,同样面色大变的还有祁烟,她在此前从未看过这封信,却未想到祁云让她从祁剑山庄偷来的这封信成了扳倒自己父亲的关键。
「我若知道里面写的是这些……」祁烟红着眼,再看向祁靳南时已是神色复杂:「爹,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
祁靳南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对他不利,他在彻底即将失去人心之际煽动起在场各门派的情绪,依旧咬死了一切不过是祁云这个妖女的捏造。祁云就站在崖边,狂乱的风雪将她的衣衫chuī的簌簌作响,她就像一个超脱世外的贤者,微扬着眉目看着那些丑陋的面孔,一个个是那么的可笑又可悲。
这世间有着太多的丑恶,祁云早已对人心失去了信心,她知道,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其实并不需要一个真相,而对于她来说,需要的也不过是大仇得报。
被煽动的人群向祁云攻去,黑云压雪般瞬间将那抹素白的身影吞没。祁云弑血满身,袖摆上的云已被染成赤红,就像是屠魔的神。
祁靳南趁乱刺去一剑,一剑正中祁云的腹部,祁烟见状连忙扑身去挡,祁靳南的手却已收之不及,最终被游风自后抹开喉咙,鲜红的血溅了三尺,溅了祁烟触目惊心的满身。
「爹……」
祁烟不可置信的看着祁靳南在眼前倒下,回首身后的祁云也没了影踪。
乱山残雪,萧萧飞寒,所有的仇恨与鲜血都被湮没在这一场雪。
——
阿裳坐在院中等,等到青竹变作琼枝,却始终没有等到祁云的归来。
这是入冬的第一天,也是最漫长的一夜,无花无月,只有寒。
——
冬逝。
「庄主,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祁剑山庄迎来了新的庄主,年轻又满腔热血的少女,上任的第一个决定便是剿灭魔教。
出发之前祁烟来到祁靳南的墓前,为他扫下残冬最后的陈雪,双唇犹豫良久,最终只说出一句:「爹,我要走了。」
祁烟依旧无法彻底的去恨他,就像她同样无法去恨利用了自己的祁云,她剩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去弥补祁靳南所犯下的罪过。
「你就教教我嘛!」
一阵风过倏尔有声,祁烟回身,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她向她撒娇讨教着怎么也学不会的那一剑,她环胸倚在树下安静的看着。
祁烟不过刚刚翘起唇角,那影子便追逐着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