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建业记得那晚自己耕地回家时还见到女人。
女人笑得很开心,她甚至将脸上的污垢都洗得一干二净,将散乱的头发扎好,憔悴蜡黄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往日绝美的风华。
她看到冯建业时,还笑着朝他挥挥手,似乎是在告别。
冯建业不明白女人是什么意思,但也朝女人挥挥手。
第二天一早,冯建业扛着锄头去地里,路上需要经过一条大河,平时空荡荡的河边却站满了人,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
冯建业也挤过去,他看到昨天还和自己挥手的女人正漂在河里。
她面朝冯建业,脸上阴沉死寂,眼珠凸起瞪着他,扎好的头发从新散乱开来,像触手般缠在河边的芦苇茎上,一身红衣浸透河水湿漉漉地黏在她身上。
脚踝上的镣铐不知为何不见了,也因此她没有沉下去,就那么静静飘在河上,带着名为绝望的死寂,冰冷又湿漉的盯着所有人,充满无穷无尽的怨恨。
“谁去把她捞上来啊。”
“要去你去啊,看那眼睛和丝状,还穿个红衣,谁敢捞啊。”
“那总不能就在这漂着吧,大晚上能给人吓死。”
“怎么就死了呢,我还没睡几次呢。”
“还惦记着,你要还想要她,给她捞上来啊。”
“还说我呢,你自己怎么不去,就你花得最多。”
“得了吧,还不赶紧把村长叫来啊。”
.......
年少的冯建业听着他们口中惋惜、遗憾、害怕乃至恐惧的说话声,直到村长来了,也没人敢去捞她。
村长也不敢,全村没一个男人敢的,少数的几个女人也不敢。
接连几天,女人都漂在那儿。
冯建业早晚都会看到她,看她一点点地腐烂肿胀,逐渐散发出恶臭难忍的味道。
不止是第几天,女人的尸体消失不见,连那股恶臭的味道都不见了。
冯建业一早出门闻到清新的空气,竟是有些不习惯。
有人说是被冲到下游了,男人说那话的时候还有几分庆幸,如同压在心头担子被搬走。
几天后,村子里有人失踪了,但谁都没在意,找了几天没找到就作罢了。
毕竟那年头,有人突然消失也是什么奇怪的事,再者没人会在意一个大龄光棍。
可是不到一个月,又有人失踪了。
再接着,失踪的人越来越多,经常白天还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