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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拿数字锁做挡箭牌已经不行了,我感到非常棘手,可是犯罪就是犯罪。但我无论如何也难以对那样一个内向单纯的少年说出‘你是杀人犯’这种残忍的话来,现在的他正处于人生最为重要的时期,这一时期所受的伤害,就如同未干的石膏上划下的伤痕,一生都无法消除。而他已经遭受了很大的伤害,我还要穷追不舍再给他一击?我实在做不到。”

御手洗负气地将头转向一旁。

于是我想到一个方法,让竹越谎称北川被逮捕。我已经知道了他的作案动机,所以我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绝对不会保持沉默。

“计划成功了,但我觉得这依然不是什么好方法。我欺骗了那个少年,而最终我也没能告诉他,我对他撒了谎。”

御手洗沉默了,我们也没有说话,等着他再度开口。御手洗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好了,我说完了,继续搬家吧!”

在竹越刑警的帮助下,我们将全部行李都搬上了卡车,此时已至午后。我驾驶卡车开往横滨,竹越则因为还有公事先回去了。

“现在正是‘师走’<small>[1]</small>。”我跟坐在副驾驶位的御手洗说,“所以被称为老师的你,乘着卡车开往新家了。”

御手洗却没有理会我的玩笑。

我们的新家位于车马道之后的一栋旧楼的五楼,不得不两个人卸下行李,再将它们搬上五楼。而且将行李搬上去之后,在房间里摆放好也是很辛苦的事情。我本以为无论是御手洗还是我,除了书之外都没有什么财产,没想到实际一收拾,意外地发现我们也有不少家具什物。我看到御手洗在碗柜里发现了咖啡豆,将它们丢进了垃圾桶。

深夜时分,终于整理完毕。当我将最后一本书插进书柜时,仿佛事先定好,墙上挂的发条大钟正好敲响了午夜零点的钟声。又仿佛是应和钟声,远处唐人街响起了热闹的爆竹声,停泊在港口的汽船也都鸣笛庆祝。

一九八〇年的新年来到了。

“新年快乐!”我对御手洗说。

御手洗也高兴地伸出手来跟我握手。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一起住了,请多关照。”他说。

“彼此彼此。”我回答。

“怎么样石冈君,我们现在下楼找家没打烊的店喝上一杯吧?”

“好啊。”

“没有酒的话,红茶也可以。”

说着他穿上外套,戴上围巾,我也准备妥当,两个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