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别的道统请来的,专门讲授庞山不擅长的道科。小秋对此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嗯了一声。
饭厅里,大良冲小秋招手,别人都在默默地等着开饭,只有他上蹿下跳,大声说:“乱荆山女弟子又要来了,不知道今年这一批怎么样,去年可是一般。”
两年里,大良已经长成高大壮实的十五岁少年,他曾经专心修行,比大多数人都要努力,成功地洞开七窍,可是最近十个月他在修行上毫无进展,于是苦闷了多半年,然后就变了一个人——彻底放弃对修行的追求。
坐在对面的沈昊冷笑一声,他的双眼更加细长,人也更加沉默,他已经豁通下丹田与绛宫,并成功度过地、泽两劫,正在全力攻克泥丸宫,但是像管金吾这样的人可不敢向他随便询问,“你还真是不着急啊,有闲心关注乱荆山。”
“有什么可急的,大不了去致用所呗,学门手艺照样养家糊口,没准还能被派到都城里做事,那就更好了。”和那些被迫前往致用所的弟子不同,大良对此欢心鼓舞,这是他给自己安排的新目标。
同桌其他野林镇少年的状况都跟大良差不多:已洞开数窍,迟迟没有更大的进展,在坚持与放弃之间摇摆不定。
沈昊无奈地摇摇头,觉得大良带了一个坏头,对小秋说:“听说周平的事了?”
小秋坐到大良旁边,“他太着急了。”
“他在养神峰待了五年,不得不急。还有,辛幼陶也被送到致用所去了。”
“辛幼陶?”小秋有点惊讶,他很久没再向这位王子讨教了,“他不是已经豁通下丹田和绛宫了吗?”
“假的。”沈昊冷冷地说,他对辛幼陶的坏印象从未改变过,“他居然偷偷地带进来几张符箓,每到修行停滞不前的时候就用一道,由此开窍通关,昨天晚上被都教发现,直接将他送走了。”
“开窍通关也能造假?”小秋觉得不可思议,“流光宝鉴认不出来吗?”
“谁知道,符箓自有奇效,辛幼陶肯定从王宫带来不少,可惜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辛幼陶在王宫并不受宠,小秋对此很清楚,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大良不关心辛幼陶,他想的全是离开养神峰之后的事情,“今天来的都教会讲授庞山没有的道科,我希望是阴阳科,据说普通人最喜欢阴阳道士,算命、守灵、盖房,都得找他们,‘金口一开金银拿来’,说的就是阴阳道士。”
一桌子的弟子都在笑,别人越修行越清心寡欲,只有大良是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