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晦夺回乱荆山的把握也会更大一些,我也知道,九大道统只要派出一半甚至更少的高等道士,就能彻底击败妖族大军,但是没人这么做,因为道统互不信任。”
仍然没人反驳,慕行秋对各家道统之间的复杂关系其实所知甚少,面对一群高等道士,他也无从施展念心幻术,只能说出最真实的想法,“我在断流学会一件事,当大家全都犹豫不决的时候,得有人站出来,得有人做点事情,消除大家心中的恐惧与猜忌。道士跟凡人不一样,想得更多、看得更远,可我相信现在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鲁莽行动会让咱们白白死去。”冯再苏笑着说,对这名年轻的庞山道士很感兴趣,“而且你有私心,你是为了夺回秦凌霜的神魂,听说你们两个结缘了。”
“我们没来得及结缘。”慕行秋心中一震,马上就恢复正常,“我的确要夺回她的神魂,但这不是我跟随左首座来乱荆山的唯一原因。我是庞山弟子,她也是,我们把庞山当成家,虽然未必特别喜欢这个家,但这仍然意味着我们总得在必要的时候为庞山做点什么。即使是现在我也认为她以碎丹之术迎战妖火之山是鲁莽之举,可那是有意义的,不在于妖火之山终于被毁掉,而是证明了一件事:老祖峰倒掉了,庞山弟子没有。”
慕行秋没什么可说的了,这就是他的全部想法,他相信灯烛科道士和左流英都已竭尽全力寻找帮手,结果找来的只是七名衰老的隐士,所以再等下去也不会迎来更多帮助。
隐士们的神情毫无变化,他们活得足够久、修为足够深,绝不会因为年轻道士的几句豪言壮语而心动,他们有自己的主意。
冯再苏转向左流英,“我不敬佩你以区区几名道士守住断流城,我敬佩你在老祖峰倒掉的时候敢于逃走,那违背了道士的许多重要准则,咱们毕竟不是凡人,胆怯、惜命等等情绪都会影响道士之心的平静。秦凌霜牺牲自己为庞山复仇,那是最纯粹的道士之心,但不是最难的选择,逃亡之后仍能保持道心不动,这才是最难的。”
冯再苏向左流英施以道统之礼,“我太老了,做不了困难的选择,只好做简单的,这位慕道友说得没错,在这种互相猜忌的时候,的确需要有人做点什么,那就从咱们开始吧。”
另外六名隐士也向左流英施以道统之礼,齐声说:“开始吧。”
大拘魂师等了一会,同样施礼,说:“灯烛科七十四名弟子明天就能赶到。”
左流英还礼,可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兴奋,而是立刻冷冰冰地制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