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来处理吧。”
程浚点头:“对了,还没给你介绍,这位你尚未见过,他是远从嘉州赶来给你嫂子画像的,说起来也是亲戚,如今正在嘉州任太守,文同文与可。”
关于给死者画像这件事情,尤其是给女性死者画像的事情,司马光曾大力反对,认为请素不相识的画师来替深闺中的妇人画像,是于礼不合的事情。
不过亲戚就不一样了,而且这位可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画家,论起来苏油比他还高一辈儿。
文同今年四十多岁,老成持重,持笔对苏油拱手:“幺表叔,我这里马上完工,便不与表叔虚礼了。”
苏油点头:“辛苦你了。”
转头再看着堂上的众人,苏油只得收拾起心中的哀痛,咬牙支撑,这里还有一大家子需要安抚慰藉呢。
很快,文同将程夫人的画像完成,五尺细绢上,夫人端庄微笑,一如生前。
看到画像,八娘撕心裂肺地哭喊了一声:“母亲——”紧跟着晕厥了过去。
程正辅赶紧扶住:“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石薇上前,从包裹中取出银针,给八娘施针:“哀戚过度,我给她施针安神,能睡几个时辰,先扶她下去休息吧。”
苏油看着画像:“多谢文太守,等子瞻子由回来,也有个念想。”
文同拱手道:“我与子瞻交情匪浅,这些本是应尽之事,表叔,此次回来,没向朝廷告假吧?”
苏油唏嘘道:“宦海飘零,身不由己啊,我最多能待半月而已。嫂子待我如母,纵然不在五服,我也想服一段孝期。”
八公拉着苏油道:“小油,你嫂子对苏家的恩情,对你的恩情,须得服孝才说得过去。”
苏油赶紧安慰道:“八公放心,这是自然之理。”
当日晚间,石薇端来一碗白粥,一碗汤药:“小油哥哥,你把药喝了,再吃点东西。”
苏油低声问道:“八娘,程公,他们怎样?”
石薇说道:“好些了,这要是安神的,小油哥哥你喝完粥再喝药。”
苏油说道:“薇儿,明天和我一起去炼焦厂看看。”
石薇点头道:“好。”
停了一下,石薇又问道:“小油哥哥,你说的治疗疟疾的药物,还有那什么乙醚,真的可以造出来?”
苏油叹气道:“法子我已经告诉了兄长,玉局观正在研制,薇儿你说,如果我早点注意研发这个,嫂子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