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

脑门上的汗水如雨滴滚落，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合着肌肤，而此时的他自然也顾不上这样有多么的难受，濒临死亡的人还有心思为自己挑选寿衣上的图案吗？

忽然，他打了个寒噤，逃跑的速度竟然都慢了下来，仿佛有一股力量限制着他。

“放……放了我。”这位来自九阳宗的护法，自持有大宗师修为，在九阳宗宗主闭关时日，时常和金运闹得不可开交，更是不将华夏修仙者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他只想活下去，至于反抗……别闹了，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想过自己要不要去抗衡什么，那种压力，没有体会到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什么叫做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绝望，就像是一只蚂蚁，哪怕练出了肌肉无比强壮，可以举起比自己体型大上数十倍的东西，也不可能和一个人类抗衡，对方只要愿意，随便撒泡尿，都可以让他感受到什么叫洪水滔天。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他体内的精气神也被瞬间抽干，似乎那三个字，每一个都有千万斤重。

颓然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一道光柱落下，轰然一声，砸落的瞬间光芒四射，周围的树木全部化作齑粉。

“儒圣之境，如此可怖吗？”楼周天虚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刘忠义，此时的他，血液也开始沸腾了，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距离儒圣境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是稍微感受一下都是好的。

而且，他明白刘忠义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忠义说，他这么做，不完全是为了高歌。

别人或许觉得难以理解。

但是楼周天心里却明白。

舍弃五十年阳寿为高歌扫荡敌人，承担起一个做老师的职责，这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可也只是之一。

其二，是因为楼周天已经摸到了儒尊境界的门槛，只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可现在看到意气风发，手握日月摘星辰的刘忠义，他心中逐渐明悟，就像是有一缕阳光，透过厚实的阴霾洒落人间，落于心头。

而其三，或许是刘忠义为了让自己念头通达。

有些事情，刘忠义觉得自己早就该做了，只是这么一蹉跎，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幸好，现在还不算晚。

也只有想明白了这些，刘忠义才能舍弃这五十年寿命。

否则……

真以为谁都有资格，和圣人做出这样的交换？

圣人会搭理你是谁吗？

又是一道光柱，从高空落下，这一次，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