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可载舟,也能覆舟,王爷,您说是不是?”
纪冥顿悟起身,手掌猛击案桌道:“无霜说的有理!有理!小王之前一直恼恨柴昭说动绥城殷家相助,如今看来,该是老天帮小王我才是!”
榻椅上的宠姬泣月见纪冥露出笑意,这才敢扭起腰肢盈盈起身,将手里的酒盏送到纪冥唇边,喏声道:“王爷,无霜大人都这样说了,您还有什么可忧心的?”
纪冥饮下酒水,搂住泣月,挥了挥手示意无霜退下,“明日小王便领兵前行,再会一会这柴家残存的骨血,还有便是”纪冥牙尖作响道,“沧州,岳蘅!”
淮河边。
傍晚时分,天才抹黑,忽的密云遍布,黑压压的一片,眼看就是暴雨将至,让柴家大军避无可避。
“少主,不能再走了。”殷崇旭望着暗夜乌云道,“得赶紧安营扎寨避一避才行,我们过了淮河到了南边,老天爷的脸色可就有的变。”
柴昭心里再急,也知道暴雨一起确实无法再走,略微想了想道:“传令下去,就此安营,雨后再走!”
岳蘅在南边也待了几年,知道这里气候多变不比云都,翻下白龙招呼起军士扎起营帐。
才扎好帐篷,瓢泼大雨倾泻而至,又急又猛。岳蘅凑在遮帘边,看着外头还在忙碌的军士们,露出隐隐的忧容。
云修掀开帐帘大步窜了进来,一把抹去脸上的雨水,冲岳蘅笑道:“我也是沾了少夫人的光,少主不用我雨里跟着,让我守着你呢。”
岳蘅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喃喃道:“这场雨一下,路可有的难走,还是要老天开眼,早些停了才好。”
云修倚着角落席地而坐,悠悠闭眼像是养神一般。
“少主!”李重元指着后头急道,“山路塌陷,运送粮草的头车陷进泥潭,怎么也出不来,后面百辆粮车都在雨里候着,如何是好?”
殷崇旭环视着四面的山势,焦虑道:“雨一时半会儿是止不住的,这里山泥松垮,要是山上再有些动荡”
柴昭振臂高声道:“传我的令下去,调一队铁骑过来!”
李重元正要转身传令,久久未发声的殷崇诀忽然开口道:“少主,马匹畏雨,只怕会更加忙乱误事”
吴佑见他打断李重元,不悦道:“你有比少主更好的法子?殷二少,这里与战场无异,使不得平日里那些小聪明的,别误了郡马爷的事!”
殷崇诀也不与他争辩,击掌喝道:“殷家的人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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