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连他带来的老卒们也宁可随便吃一口干饼子,钉在粮仓前不动。
这一批老卒都是衣飞石帐下,走了也才一年,和衣飞石调来的士卒都很熟悉。
他们这样守得死紧,连自家人都不信任的模样,惹得士卒们很不满,故意问,守着什么黄金翡翠呀?哪晓得守仓老卒丝毫不为所动,抬高下巴,一副“尔等傻逼懂个屁”的表情。
等到粮车全部卸入库中,已经是半夜三更。
衣飞石着人送来守仓老卒的配给,徐屈居然带了个账房,说:“他们都是粮食公司的雇员,此行出差都有津贴补助,吃的喝的公司要报销,这样,按人头算,每人一天三斤粮食,柴炭另算,你叫文书来跟我的账房打单子,走时折成银子给你。”
衣飞石哭笑不得:“老叔,您这是怎么话说的……没得回了老家还要花银子的。”
“亲兄弟明算账嘛,咱们现在也不是没银子使。”徐屈今年蓄了须,胡茬子只有一寸长,支棱在下巴上,他已经很习惯地捻了捻,眼底闪烁出一丝商贾才有的油滑,“听陛下的意思,咱们公司还要扩大规模,需要大批雇员——”
他这是故意显摆油水来了,企图勾引更多伤残老卒去种田?衣飞石笑了笑,也就不说话了。
安排好了粮仓的守卫,徐屈才跟衣飞石一起回衙门。他和衣飞石关系非同一般,这会儿身上还挂着衣飞石的外卫首领之职,住处一向都被安排在衣飞石附近。
寒冬腊月的深夜,提着灯都不显暖意,马蹄声能传出几条街去。
衣飞石和徐屈说话,亲兵都很知机地远远跟着。
“……长卫、武威、天从,”
徐屈掰着手指头,将他一路停留过的军镇都数了一遍,统共八个,“都要圈地设庄,施行封闭耕种。”
“我这回出来,给你运粮是假,给八个军镇农庄施种是真。现在神仙种都已经放下去了,来年春耕会在当地雇佣佃户。”他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捻着自己的小胡须,“我带了聘书来,咱们这儿要还有愿意去种田的老兄弟,有一个算一个,优先雇用。”
“小石头,这是好事啊,在粮食公司种地,事儿清闲,一年也就收割的两季劳累些,不愁吃不愁穿,公司十天半月就发福利。”
“我是不是胖了点?”徐屈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腰围。
衣飞石默默听他说话,闻言笑道:“是富态了些,可见京中风水养人。”
“哪里是风水养人,就是吃得好!我跟你说小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