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在哈莱姆区的人行道上走着,心里想着一个小时以前电话里的内容。这使他高兴,使他紧张,使他小心翼翼。不过他想的主要是:也许,事情终于有转机了。
是的,他需要一股动力,一些能帮他转运的东西。
贾克斯最近的运气不太好。当然,他很高兴能够脱离那个地方。但出狱后的这两个月就像煤块一样又硬又冷:孤单寂寞,而且没有一分钱的正当收入。不过今天不同了。那个关于吉纳瓦·塞特尔的电话可能永远改变他的生活。
他沿着第五大道北段向圣安布罗斯公园的方向走着,嘴角叼着一支香烟,享受着秋天凉爽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享受着周围人们对他纷纷回避让路。这是因为他那毫无笑容的脸,也因为他那个监狱文身,还因为他的跛足。说实话,他并非那种硬汉,想扮演跛足杀手,结果并没有那种帮会老大的气势,却是一副“哦——操——我被打中了”的模样。但这里没人知道这些。
贾克斯的穿着和过去一样:牛仔裤,破旧的军用夹克和几乎要穿底的工作皮鞋。他口袋里装着厚厚一沓钞票,大部分是二十美元面额的,一把牛角柄的小刀,一包香烟,还有一把拴着链子的钥匙,这是他一百三十六街小公寓的钥匙。这套两居室的公寓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台二手电脑,以及从杂货店买来的买一送一的厨具。这比他在纽约州惩戒所住的也好不了多少。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他就在那里,一个棕色肤色的皮包骨——说他三十五岁也行,说他六十岁也可以。他斜倚着哈莱姆区中心公园用铁链围起来的篱笆墙。阳光照在他身后黄色草丛中一个酒瓶潮湿的边缘,闪着光。
“怎么样,老兄?”贾克斯问道,点着了另一支香烟,同时走上前去停了下来。皮包骨眨了眨眼,看着贾克斯递过来的香烟盒。他不确定这是干什么,不过还是伸手取了一支香烟。他把香烟放进口袋里。
贾克斯继续说道:“你是拉尔夫?”
“你是谁?”
“德莱尔·马歇尔的朋友。以前和他都在S区。”
“德莱尔?”那个皮包骨放松了下来。没有完全放松。他把视线从这个可以把他折成两段的男人身上移开,看着他靠着的那道围墙。“德莱尔出来了?”
贾克斯笑了。“德莱尔对着他妈的一个家伙脑袋开了四枪。他要是能出来,黑人就能入主白宫喽!”
“他们有假释,”拉尔夫说,他假装很愤怒,但还是看得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