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做了一连串的噩梦,为了逃离那些恐怖的场景,他在梦中使用仅存的意志,努力将梦境转换成石堡,一个曾经令他安心舒适的地方。
可石堡已经变样了,无论他怎样努力,也无法控制纷纷坠落的石块、互相厮杀的人群、遮蔽天空的血幕,父亲独步王比任何时候都要阴冷都要高大,缓步走向九子,将路上所遇到的一切人都撕成两半,母亲似远似近,正用兴奋疯狂的声音冲大喊:“杀得还不够!”
在梦中,没人理睬上官飞,就连母亲,也对他视而不见,只有独步王缓缓逼近,每步杀一人。
他的脚长在了地面,寸步难移。
上官飞猛然惊醒,全身大汗淋漓,皮肤残留着灼热,内脏却像坠着冰块,他看着眼前的人,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比在梦中还要惊恐,“独步王,你是独步王!”
他将睁眼看到的第一张人脸与梦中的独步王重叠,从此再也记不起那张面孔到底是谁。
木老头在上官飞脸上打了一巴掌,“醒醒,这是龙王,不是独步王。”
上官飞终于完全清醒,想起自己一开始是要逃进梦境的,以躲避那种既冷且热的身体痛苦,现在真实的痛苦又回来了,虽然已经减弱许多,还是比恐怖的梦境更可怕,“龙王,救救我。”
上官飞发出哀求,看他的样子,似乎将龙王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灵。
顾慎为承受类似的痛苦已经多年,所以很难生出同情来,“死不了,忍一忍就好。”
“真的?”上官飞不太相信。
“是真的。”木老头满面放光,是帐篷里唯一高兴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可能几天,也可能几年,你就会走火入魔一次,一次比一次严重,等你习惯了,没准还会上瘾呢。”
“我不要走火入魔。”上官飞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孩子,执拗地想要反抗大人的安排。
“你现在神功盖世,还怕什么走火入魔?反正一时半会死不了,好好享受、追求自由……”木老头及时打住,他总是忘了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不做魔头了,“好好做人、追求至道,争取名垂青史。”
“我不要神功,不要青史,龙王,你快把这东西拿走吧,我已经替你练好了。”上官飞双手捧在心口处,好像体内的真气是块赘疣,随时都能割下送人。
他知道走火入魔的原因,可是不敢指责两名罪魁祸首,他的想法很简单,龙王与荷女能让自己受苦,自然就能解除痛苦。
“向我打一拳。”顾慎为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