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始终有成群的孩子在旁观他们劳作,孩子们衣衫褴褛,空气中的硫黄给他们的衣服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
艾博兰看到的这群孩子显然已经厌倦了围观——毕竟,这种活动实在没有多少花样可变——于是他们打起了板球。因为没有常见的装备,他们临时从一张旧床架上拆下一部分当作球板,而他们用的球是……艾博兰皱起了眉头。哦,天哪。他们用的是一只小猫被砍掉的脑袋。
他正打算朝他们大喊一声,请他们发发慈悲,拿别的什么东西当板球用吧,这时他意识到有个孩子已经逛到了马车前方,这让他不得不停下马车。
“喂,”他喊道,同时怒气冲冲地朝那个年轻的小流氓挥手,“警察公务。快点让开。”
可那个邋遢的小孩并没有动。“您要去哪儿,先生?”他问道,男孩用双手捧着马头,轻轻地拍打它。看到这一幕,艾博兰心里变软了一些,等男孩用指尖摩擦这只动物的耳朵时,他已经把怒火全忘光了,反而欣赏起这罕有的亲密时刻:男孩与马。
“您要去哪儿,先生?”男孩再次问道,他把眼睛从马身上移开,用那副小顽童的眼神看着艾博兰。“希望您不是要送它去废马屠宰场。请告诉我不是这样。”
艾博兰感觉到余光里有动静,他扭头看见另外三个年轻的小流氓从栅栏下面爬了出来,跑到了他身后的路面上。随他们去吧,他想,反正后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非你把一具浑身湿透的尸体和防水布也算在内。
“不是的,别担心,孩子,我是要把车后面的一具尸体送去停尸房。”
“一具尸体,真的吗?”这句话从后面传来。是个新来的孩子说的。
现在有更多的孩子跑了过来。一小群孩子在他四周围成了一圈。
“喂,你,给我下去,”艾博兰警告道,“后面没有什么你感兴趣的东西。”
“能让我们看看吗,先生?”
“不行,绝对不行,”他扭头喊道,“现在给我下去,不然你就要尝尝我警棍的厉害了。”
第一个男孩还站在那儿抚摸马匹,他扬起脸,再次对艾博兰说道:“为什么警察会参与进来,先生?这个人死得很惨吗?”
“你可以这么说。”艾博兰答道,他现在有些不耐烦了。“让开,孩子,让我过去。”
他正打算回头警告那些显然在尝试偷看防水布下面的孩子,这时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这些残忍的小讨厌鬼,等马车再次颠簸起来,艾博兰现在有些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