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身上,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马上松手,向陛下和太傅谢恩,你再嚎一嗓子试试。”
陈寻这才抹了把眼泪,直起身子,朝皇帝和祝青臣行礼,哽咽道:“多谢陛下,多谢太傅。”
祝青臣没有理会他,只是对宇文赞摆了摆手:“既然殿下喜欢他,就快把他带下去吧,哭得我头疼。”
嫌弃的意思很明显。
宇文赞脸色铁青,一把攥住陈寻的手腕,把他给带走。
设想好的“英雄救美”没有如期上演,“小可怜”在一瞬间就变成了拖后腿的“烦人精”。
那些眼泪,宇文赞是越看越烦躁。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甩手,让陈寻自己找个地方安静待着,端起酒杯,仰头喝尽酒水。
祝青臣朝他举杯示意。
就算再不情愿,宇文赞也只能摆出笑脸,颔首示意。
陈寻擦了把眼泪,平复好心情,也凑到了宇文赞身边,拿起酒壶,给他倒酒。
他心里清楚,如今他算是把夏国的人彻彻底底都得罪完了,得亏前阵子宇文赞进宫的时候,他为了赏赐凑在前面,攀上了宇文赞。
等宇文赞回北周,他就跟着回去,怎么说也比在这里给萧承安当太监强。
陈寻吸了吸鼻子,下定决心,继续给宇文赞倒酒,轻声解释道:“奴方才是高兴坏了,所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殿下别生奴的气,奴心中感激殿下,只要殿下给奴一口吃的喝的,奴就心满意足了。”
听见他这样说,宇文赞过盛的自尊心得到满足,这才稍稍缓了神色。
宴会上,乐师舞女重新入殿,众人说起话来,只是不复方才热络。
祝青臣困倦地撑着头,垂着眼睛,用指尖轻轻点着桌案。
忽然,一个亲卫来到他身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公爷。”
祝青臣回过神,应了一声:“嗯?”
亲卫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宇
文恕,有些迟疑。
祝青臣道:“摄政王是自己人,不要紧。”
亲卫压低声音:“废帝死了。”
祝青臣稍稍回过头,再问了一遍:“死了?”
“对,方才侍卫过去送饭,发现他死了。”
“怎么死的?”
亲卫刚要说话,祝青臣连忙把案上最后一颗樱桃肉夹起来吃掉:“等一下。”
他怕他吃不下饭,先吃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