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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冷若芊打出一个春天

言少卿不再迟疑,她刺了兽奴一刀。

一刀命中。

粉红色的长刀,刀已刺入了兽奴的胸膛,剌入了它的心。

兽奴身上,血如泉涌。

新的热血鲜活活、哗啦啦的迸喷出来,少卿看了,心都乱了。

兽奴怔住,露出了白牙,长嘶,全身颤动。

长刀贯体,白骨翻露,皮开肉绽,血水一直溅喷不休,洒布在兽奴恐怖的脸上。

兽奴看着言少卿的眼色,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尤其是他眼中的红芒。

凄楚的红光。

它突然狂怒,狂怒出手,扼住了言少卿咽喉,只要兽奴的手稍微一用力,她细细的脖子就会像稻草般折断。

少女已吓呆了,她只好闭目认命。

然后,耳畔响起兽奴愤怒、悲伤、不甘的厉啸。

它任由血水迸溅,一动也下一动,只看着少女,尖啸凄呼,如泣如诉。

也许,惟有狂啸,也只有狂啸,它才能表达出它此时此刻心里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愤怒、悲伤、不甘……

言少卿知道兽奴这次绝不会放过她,无论谁都不会放过她!

谁知兽奴的手却慢慢的松开了。

它独目中的愤怒之色也慢慢消失,只剩下悲哀和痛苦,绝望的痛苦。

它凝视着它一直在保护、并想一直保护下去的少女,呜咽的声音渐渐微弱,脸部器官渐渐扭曲,妖红的眼睛,也渐渐变成了死灰色。

它慢慢地倒了下去。

它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是在凝注着言少卿,带着一抹不舍得笑意。

兽奴死得很平静。因为它并没有主动伤害到任何人,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人的事情,它用短暂的生命保护了它所爱的人。

它活得狼心狗肺,死得问心无愧。

言少卿呆呆的站在那里,忽然发现身上披着的那件黑斗篷全身衣裳都已湿透。

兽奴做错了什么?它背叛了主人言伯案,把我带离了那个饱受屈辱、倍遭蹂躏的狼窝,它一直不顾性命的保护我而伤上加伤,在这大山里逃亡的十八个日日夜夜来从未侵犯过我的身体、从没冒犯过我的意志,它比她的那些所谓的“亲人”更像亲人,更像人……

——而我却杀了它!

它做错了什么呢?

难道野兽就没有生存的权力?难道野兽就不配拥有爱情??难道就因为它非我族类、就因为它是异类,你们就要剥夺他的生命剥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