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的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远, 然后彻底消失在走廊里。
高木问黑西装,“她刚说什么?”
黑西装沉吟了几秒,依旧秉持了他那浅薄的翻译风格, 直白粗暴地翻译道,
“她说她要杀了您。”
高木一脸的不可置信, 见过嚣张的, 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
他先是觉得不可思议, 但想起程十鸢站在门边, 回头说起这句话的时候, 眼底的桀骜和冷意,高木的后脊背处莫名地升腾起一股凉意。
高木怂了,立刻吩咐黑西装,
“你下去安排一下,我要乘最快的航班回国。”
翻译提醒道,“那高木先生, 那秘方的事?”
高木的眼里布满阴霾,
“既然她不肯合作,那么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你安排人, 利用一些强势一点的手段,逼她交出秘方, 必要的时候。”
高木抬起薄削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脖颈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狠厉,
“这件事找几个华国人去干, 不要透露出我们这边的信息。”
交代完这件事, 高木又让黑西装给他加强安保,在离开华国之前, 他会一直待在酒店房间,确保外面的一只蚊子都不能飞进来。
在高木一行人离开这间茶室后,那个聋哑的茶艺师也起身走了出去,房间门关上,屋里恢复了宁静。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阵窸窣声,小泽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去拜访程十鸢的那天,程十鸢告诉他,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就要去向当事人求证。
小泽自己不敢去问高木,程十鸢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在程十鸢和高木下次见面的时候,小泽提前躲到暗处,程十鸢在明处问,小泽躲在暗处,亲耳听到真相。
这时候就如程十鸢猜测的那样,小泽前二十年的认知完全被颠覆,他的人生即将迎来一个大洗牌。
他以为有恩情的养父,其实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是一个强·奸犯。
一个强盗。
小泽此时因为自己身上流着高木的血而感觉到恶心,高木引以为傲的那一半血脉,小泽觉得肮脏。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那一半血抽出来,扔到高木脸上,让他和自己高贵的血脉一起,躲在见不得光的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