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仆从向来懂事,明知屋内有徐二娘这个外人,但还是头也不抬的离开了,似乎对她放心得很。
赵公子轻咳着,看着仆从们“识趣”的退下去,心底无由来一慌。
特别是看到徐二娘笑着走过来时,咳嗽更重,膝盖上修长的手早已经因为忍耐而紧紧握成拳。
他从来不主动和她说话,对她的问话,也多半是不予回应,恼了便用他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瞪着她。
高兴了,没有血色的唇也会浅浅勾起来,眼里盛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不过也只是片刻,他就像是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远远逃开。
但没多久,在她的孜孜不倦的痴缠下,他又继续用凤眼瞪她,仿佛要她知难而退,又仿佛在向她释放隐秘的信号,请她继续痴缠。
赵公子是那种需要太阳不断发光发热给予他温暖的人,这几年来,徐二娘的出现就像是那个太阳,不断将他融化,最终在某一个赵公子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刻,渡过了临界点。
只是,他不知,她却看在眼里。
但因为想看他深陷而不自知的模样,她从未点破。
徐二娘蹲在他身前,仰头看着他慌乱躲闪的眼神,饶有兴致的瞧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到石桌前,往小炉子里加炭,热水。
炭火噼里啪啦燃烧起来,陶壶里的水很快就烧开。徐二娘压了压火,把白瓷杯从茶盘里取出,倒了满满一杯热水,放在桌上晾一晾。
赵公子看了半晌,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问:“你在干什么?”
他声音暗哑,刻意压着,许是不想让自己这粗哑的声音暴露出来。
只是常年咳嗽的人的嗓子是什么样子,徐二娘又怎会不知道?
但她爱看他这样的刻意遮掩,因为这恰恰证明,他在乎她对他的看法。
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其实很在意她会怎么看他。
徐二娘笑了笑,“热水给你吃药。”
“热水……吃药?”赵公子微微瞥眉,药都要用水煮,她也没放药进水里啊?
徐二娘摸了摸杯子的温度,二月天气温还低,水温降下来很快,现在只是微微有点烫手。
徐二娘放下水杯,从内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因为是玻璃瓶,所以赵公子能够清楚看到,瓶子里是几粒绿色的药片,每片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
绿色的药片,再结合她刚刚说的烧水吃药,赵公子神色一变,身体下意识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