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里鲜少出过错。这样出手阔绰、知情识趣又心思机敏的年轻人,自然赏识的人也多。
平贵和施少连两人在房中说了半日话,后来孙先生也被请了进来,都算是自己人,晌午就在家摆饭,宾主尽欢。
宝月早起就在一旁服侍他用茶用饭,见他下颌角两条淡红伤痕,是新伤,也明显是女人指甲划出来的,宝月偷眼看了又看,一遍遍又揣摩,她有种直觉,这指甲痕,八成和二小姐拖不了干系。
她算是偷偷瞧了好几回,冷不丁那偷窥的眼神被施少连捉住,慢腾腾掀开眼皮冷冷睃她:“眼睛不想要了,就索性挖出来。”
宝月后脊发凉,脖子一缩,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想说话。
他说话向来不留情面:“舌头都不好使了?若是话也说不利索,干脆割下来喂狗。”
宝月常年受他冷言冷语,心头何时痛快过,如今知晓甜酿回来,心底那点求生欲按捺不住往上冒:“婢子想二小姐了”
他冷笑一声,“听你这意思,是不想伺候我了?”
他哼了声:“左右我也不在这家里住,二小姐也不想用你,你也不必在这家里呆。”他把下边人唤过来,“去,把她打发出去。”
宝月自然哭丧着脸求饶,施少连无动于衷,冷声把她赶下去闭门思过。
午后有事,施少连早早打发人去后院,要带芳儿去吊唁,原来是户部一个刘姓官员的母亲病逝,家中正是头七,芳儿换了一身素缟,容貌仍是娇艳,两人换了素服出门,杨夫人又遣人送拜帖来,施少连翻开拜帖一看,摇摇头,把拜帖撇下。
芳儿的目光从那拜帖上拂过,杨夫人在前院闹的动静大,气势也不弱,整个家里都听见了。
两人共乘一车,她目光幽幽盯着他下颌的伤,心内翻滚的不知是醋意还是恨意。
“来时听见前院在闹。”芳儿用帕子匀了匀唇上的口脂,“能不能让宝月来我身边伺候。”
“她愚钝,伺候不了你。”
“这家里只有我和她熟些”芳儿语气也有些寂寥,“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她可以和我说说话”
“不必。”他声音四平八稳,“她另有用处。”
“她还要伺候二姐姐?”芳儿绷着下颌,“二姐姐回来这么久了,大伙儿都等着见她,连我都备下了一份厚礼,怎么迟迟还是不露面?”
施少连阖上眼:“该她露面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马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