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
“就是说,我们看得入迷的时候,流星燃烧没了,死掉了。”
“是嘛……就像在消失之前的火柴是最耀眼的一样啊。”
“地球曾经只是岩石,给它送来生命材料的是彗星啊。彗星不是由冰构成的星星吗?巨大的彗星撞上了刚刚诞生的地球,才给地球送来了形成海洋的东西。”
“那么,在贾可比尼彗星中,也包含着形成我们的原材料呀……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知识的呢?”
“图书馆的书里都有啊,还是朋子给我借来的呢。朋子就是给我送书来的彗星那样的人啊。对了,对了,你想许什么愿呢?流星下来的时候。”
我们躺在垫子上,米娜扭脸看着我。她脸的下半部埋没在过于蓬松的狐皮围脖里。小林阿伯的哨子从胸口滚落下来,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地看见她睁着的大眼睛。
“米娜呢?”
“这个保密。对别人说了,就不灵了。”
“真滑头。那我也保密。”
“是吗?算了,没办法。”
米娜把哨子拿回到胸脯上,重新握紧了计数器。
那个时候,米娜想要对贾可比尼流星雨许的是什么愿呢?大概是治好哮喘病,和星期三青年更友好,妞儿活得长久,姨夫回家来吧。
也可能是我万万想不到的,就连狐狗狸也不知道的秘密的愿望吧。
要说我的愿望,难得遇到二十世纪最大的流星雨,却一直没有能够想好许什么愿。当然,孩子气的小愿望有好几个,但星期三青年的事还是让我心神不定。
只要听到从远处有车开过来,或是踩着池边杂草的脚步声,我就紧张起来,担心“该不是星期三青年和那个女子吧”。而且还要不被米娜察觉,自己偷偷地紧张。比起寻找流星来,发现他们的到来更折磨我的神经。
凝望着夜空时,他们两个肩膀紧挨着,手握在一起的身影便自动浮现在我眼前。每当此时,我就拼命地眨眼睛,驱散那个幻影。
无论落下来多少流星,能够实现的愿望恐怕也只有一个吧。无论如何,那个夜晚,我怀着的最迫切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不要遇到星期三青年约会的情景。
“怎么老不来呢?”
“嗯。”
随着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云间可以看到的星星增多了,甚至能够分辨它们眨眼的频率。可是,哪里也看不出流星的预兆,夜空只是静静地横亘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