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晚上没睡好,半梦半醒间,她一直觉得冷,整个身子非常沉重,重到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似的,但明明意识已经渐渐清醒了过来。
这种无力感很像她在生活中所感受到的,张筱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是‘姜姜姐你太厉害了,姜姜姐你是我的榜样’,小姑娘好像把她当成了刀枪不入的铁人,但谁不是用坚硬的外壳包了颗柔软的心?
你明知道明天并不会更好过,但也要坚持着等待太阳的下一次升起,白天起码是能看到些渺茫希望的,四处都是一片明亮,黑暗的怪兽暂时散退。
她叼着牙刷在卫生间发呆,恍惚记起昨晚应该是梦到了顾延霆,男人依旧用那双漂亮的眼眸注视着她,眼神平和温暖,他轻轻抱着她,说:“酒酒,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可能过得好?电动牙刷忽然嗡嗡的运作起来,姜酒这才回神,她的手指握得太紧,身体不受大脑控制,情绪镇定后才能慢慢松开。
客厅内忽然传来声响,她走出去,人有点儿懵:“你们为什么在这儿?”
“小酒。”
“阿酒。”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封沈手拿着一个锅铲,顾延礼垫着纸巾捏着一颗鸡蛋,互相盯着对方都是满眼的嫌弃。
“你们居然还没走?”姜酒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唱哪出戏?”
眼前这两位可一点儿都看不出会做家务的样子,要说拆家还差不多,顾延礼闹别扭似的把那鸡蛋放下,语气冷冰冰:“给你做早餐啊。”
封沈笑眯眯的:“顾总这是有了危机感,怕我太体贴,把你勾了去。”
“你要是脑子有问题,我可以免费帮你治。”顾延礼压着火气逼近一步,想打人的瞬间又收回拳头,就像是酒醉初醒的人一般,一瞬间茫然起来。
他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贱得慌,从昨天到现在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先是大费周折找关系压热搜,大晚上又跑过来替人家挡着示威人群的盒饭攻击,然后莫名其妙在这烂尾楼里住了一晚。
这里面哪一件事搁以前他都不会干,现在却做得自然无比,甚至跟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事情正朝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顾延礼内心的理智提醒他快点离开,脚步却并未移动,外头又有人敲门,姜酒过去打开,张筱蹑手蹑脚钻进来。
看到两个男人时,张筱有点儿愣,随即又喜笑颜开对着封沈叫了句‘姐夫’,笑嘻嘻向男人打听,问他手机屏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