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他可能会受伤。那可不合适。如果非要有人冒险,我来吧。”
德加莫咧嘴一笑。“你可真是个好人,巴顿,”他说,“这样吧,我把枪放回去,我俩肉搏。那个我也拿手。”
他把枪塞回腋下。他垂下手臂站着,下巴微微前倾,注视着。巴顿缓缓咀嚼着什么,暗淡的双眼迎着德加莫逼人的眼神。
“我是坐着,”他发着牢骚,“怎么样都没你快啊。我只是打肿脸充胖子。”他哀戚地看着我。“你到底干吗非要惹祸惹到这儿来?这不凭空给我添乱吗?瞧瞧我现在多惨!”他听起来又痛苦又迷茫又无力。
德加莫微微一仰头,大笑起来。一边还在笑,一边右手猛地一动,再次掏出枪来。
我根本没看到巴顿动。只听得他的边疆科尔特手枪一声轰鸣,响彻整间屋子。
这一枪打得德加莫的手臂直挺挺地歪到一边,那把粗重的史密斯威森掉了出去,“砰”一声撞在他身后一节一节的松木墙壁上。他甩甩自己麻木的右手,惊讶地低头看着枪。
巴顿缓缓起身。他慢悠悠踱到房间那头,把枪踢到一张椅子下面。他悲伤地看了一眼德加莫。德加莫正吮掉指节上的点点血迹。
“你卖了个破绽给我,”巴顿伤心地说,“你不该卖破绽给我这样的人。我打枪时你还在娘胎里呢,小子。”
德加莫朝他点点头,挺起脊背,走向门口。
“别那样。”巴顿平静地对他说道。
德加莫还在走。他到了门口,推开纱门。他回头看着巴顿,脸变得煞白煞白。
“我要离开这儿,”他说,“想挡我,只有一个办法。再见,胖子。”
巴顿纹丝不动。
德加莫走出门外。他沉重的步伐踏过门廊,又踏过台阶。我走到窗前,向外张望。巴顿还是没动。德加莫走下台阶,走上那座小水坝的顶。
“他在穿过水坝,”我说,“安迪有枪吗?”
“就算有,他也不见得会开枪,”巴顿平静地说,“他啥都不知道,干吗要开枪呢?”
“好吧,真该死。”我说。
巴顿叹了口气。“他不该对我卖那样一个破绽的,”他说,“本来我是一点没辙的。还他个人情。不值一提。也帮不上他多大忙。”
“他是杀人犯啊。”我说。
“不是那种杀人犯,”巴顿说,“你车锁了吗?”
我点头。“安迪在跑去水坝另一头,”我说,“德加莫拦住了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