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烧伤的少女。那天我一直等到大雨停歇,月光朦胧,一直等在门边,也没有看见少女和弟子丸先生。
第二天一早我走进接待室时,发现弟子丸先生跟往常一样正在一边喝咖啡,一边翻阅记录簿。没有丝毫的异常。我跟他打招呼,他扬起一只手,说了声“早”。然后,他在厨房把杯子洗净,悄无声息地走过长长的走廊,又消失在了标本技术室大门的另一边。关于少女的事情,他只字未提。
忽然,我发现印有小狗图案的雨伞已经不见了。昨天
放雨伞的位置,地面已经干透。
此后的一周,我利用工作的间隙游走在各个标本保管室,试图寻找烧伤疤痕的标本。
首先,从303室开始。由于是新辟作标本室的房间,所以里面的标本数量还不多,抽屉只被用了五分之一左右。所以,要确定疤痕标本是否在那里,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
每一格抽屉上都装有玻璃弹珠状的小把手,排列得整整齐齐。无法装进抽屉的大试管则存放于钉在厨房墙上的橱柜里。
我拉开最近使用过的那个抽屉,发现里面装的是文鸟骨头的标本,骨头正在保存液中漂浮。我轻轻地把抽屉推回原位。
把303室所有的抽屉都拉开来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少女的疤痕标本。为了避免遗漏,我决定把早前的那些保管室也都找个遍。
随着房间号码越变越小,抽屉的把手、试管上的标签、存放的标本和房间里的空气也越来越陈旧。当我走在那些橱柜之间,沉淀在这里的时间像细雪一样,从脚边纷纷扬扬地散开。
由于橱柜挡住了窗户,所以白天的保管室也是昏暗的。打开灯,从天花板上洒落的灯光把灰暗的空气映成了橘色。
我耐心地拉开每一个抽屉检查。老旧的抽屉不太顺滑,拉起来咔啦作响。标本的种类和现在的没有太大差异,只是试管的玻璃要厚一些,保存液的颜色也基本变成了浅褐色。
保管室里存放着各种各样的标本。风信子的球根、九连环、墨水瓶、发梳、绿龟的壳、半码垫等,都在这里沉睡着。它们看上去已经长久没有被人触碰,彻底被人遗忘了。每当我拉开一个抽屉时,就看到它们在试管的保存液底部怯生生地颤动。
旧保管室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气味。这种气味是我第一次闻到,独特得难以形容,但不会让人觉得讨厌。那是被封存在一个个标本里的往昔时光,它们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混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