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擦肩而过。
走进1号重病室,我先是迅速扫了一圈——3床空了出来,是那个怀念和男朋友在夏威夷度假的大叔去世了。
上午我刚推开这扇门没多久时,他还说过自己即将去天堂和爱人团聚。
在场的医护很有经验,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动作很是麻利地收拾好抢救设备,又给床铺换上新的床单被褥。
就连同病房的病人,也都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也是,住在1号重病室的人们,全部都与死亡比邻而居。
我和他们同样,也没什么特别深的感触,毕竟目睹死人、甚至亲自动手杀人,于我而言同样是司空见惯的事,最多就是感慨一下命运的无常。
倒是医生护士的白大褂衣兜里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似乎是五颜六色的卡纸,看着花里胡哨的。
等到他们沉默着离开病房,2床戴着绒线帽的奶奶朝我勾了勾手指:“玛利亚,来。”
我走过去,轻声问她:“怎么了?”
老奶奶颤颤巍巍地手指从枕头下面掏出几张手绘卡片:“这是3床的瓦伦留给所有帮助过他的义工的礼物。这间病房有项传统,每个病人都会提前做好贺卡,死后由病友转交给帮助过他的工作人员,以感谢大家的照料。”
我愣了下,一时没去接。
刚刚医务人员衣兜里的卡片,就是这个?
她不由分说地把那叠贺卡塞进我手里:“你帮他转交给那些工作人员吧。哦,你的那张也在里面。”
我露出茫然的神情:“我上午才来的,也有吗?”
“因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午休的时候他就在做了。”
2床的老奶奶摇了摇头:“可惜他没能画完就走了。”
我默默地找出自己那张半成品贺卡。
那是张银色带细碎闪光的卡纸,像洒了月光一样,正中央画着一个白发红眼的小女孩。
做贺卡的人明显不太会画画,笔触十分笨拙,人物走形,表情简陋,倒是“秃”这个特性把握的很到位,小女孩的头发看着有点少……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距离我刚穿越回来,这头发少了差不多快一半。
啧,辣鸡异能,毁我青春。
开了一会小差,我的注意力又回到贺卡上。
银色卡纸最上面,还有用彩笔涂抹的卡通字,又萌又胖的字体写着“祝玛利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