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在平安村的第二个新年依旧是被许空山唤醒的,他没急着起床,而是探着脑袋亲了亲许空山的嘴角:“山哥,新年快乐。”
许空山早醒了,但一直没起,就为了听陈晚的新年快乐。
去年二人过了零点才躺下,许空山永远忘不了陈晚强忍着疲倦,趴在他耳朵边说以后每年都要第一个对他说新年快乐的样子。
而今一墙之隔住着陈建军夫妻俩,陈晚心有顾虑,不敢和许空山胡来,自然没熬过零点。
大年初一的陈家无比热闹,十点左右上完坟,上门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数是冲着陈建军而来,陈晚嫌吵,吃完午饭借口挖折耳根带着许空山进山躲清闲了。
许空山选了块相对干净的地让陈晚坐下休息,尚未开春,不见虫蚁的踪迹,有厚厚的枯草垫着,沾不到泥土。
风中带着暖意,陈晚抱着许空山脱下的棉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向更远的山里:“我想去爬山。”
“好。”许空山答应得干脆,挖的折耳根至少够吃三顿,他藏好锄头和背篓,“想走哪边?”
群山连绵,陈晚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杂草:“你进山最长走的是哪条?”
许空山指向左边,陈晚迟疑:“会遇到野猪吗?”
“不会的。”许空山牵起陈晚的手,如今他倒是比陈晚主动许多,“我们不走那么远。”
许空山的手掌干燥有力,消除了陈晚的担心,他朝许空山一笑:“也对,山哥是能单杀野猪的,我怕什么。”
陈晚的体力算不得多好,但有许空山在,他并不觉得吃力。到了半山,交握的手掌渗出潮湿的汗意,陈晚试图抽出手,下一秒被许空山握得更紧。
带着明显的不舍。
陈晚顿时笑了,凑上去吻他。
山路崎岖,前后左右都是遮挡物,许空山按着陈晚的后脑勺,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狂野。
亲累了,主要是陈晚累了,许空山改搂住他的腰:“回吗?”
“等等。”陈晚指指自己的嘴唇,“好歹先消灭罪证吧。”
许空山被他勾得差点失控,半晌化作一声委屈的叹息。
“回了省城……”陈晚安抚的意味明显,“我买了初三的票。”
晒不到太阳的树荫下有些发凉,许空山重新牵起陈晚的手:“要不要继续往上走?”
陈晚瞧了眼时间,早得很:“走。”
平安村的山绵延不绝,大大小小的山头数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