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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信今天早上到了。我们当时在娱乐室里做晨间活动。每个人都昏昏欲睡。

露西修女问有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玩新拼图,她是最年轻的义工。没人搭理她。“拼字游戏呢?”她问。

没有动静。

“解救小鼠的桌游呢?”露西修女说,“那个游戏很可爱哦。”

我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里。窗外,冬日的常青树摆动战栗。一只海鸥形单影只地在空中努力保持平衡。

“吊小人猜字呢?”露西修女说,“有人玩吗?”

一个病人点点头,露西修女拿来纸,等她把一切摆放就绪,笔啊,一杯水啊什么的,他已经又打起盹来。

对我来说,疗养院里的生活有所不同。色彩,气味,一天如何度过。但我闭上眼睛,假装散热器的热度是阳光洒在我的手上,而午餐的味道是空气里的咸味。我听到病人们咳嗽,那不过是我海边花园里的风。我能想象出各种东西,哈罗德,只要我用心去想。

凯瑟琳修女拿着早晨的邮件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派件喽!”她说。音量放到最大。“看看我这儿都有什么!”

“哦,哦,哦!”每个人都坐起身来喊。

凯瑟琳修女把几个棕色的信封递给一个名叫亨德森先生的苏格兰人。有一张卡片寄给一个新来的年轻女人(她是昨天到的。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一个大块头,他们叫他“珠母纽王”的,又收到一个包裹,尽管我已经在这里一个星期了,却从没见他拆过包裹。瞎眼的芭芭拉夫人从她邻居那里收到一张便笺——凯瑟琳修女大声朗读出来——上面写春天就要来了。名叫芬缇的大嗓门女人拆开一封信,信上通知她,如果她刮开锡箔框,就会赢得一份激动人心的奖品。

“还有,奎妮,给你的,”凯瑟琳修女拿出一个信封穿过房间,“表情别那么惊恐。”

我认得你的字。只瞥上一眼,脉搏就跳个不停。很好,我心想。二十年来我没有这个人的音信,然后他寄封信来就让我心力衰竭。

我盯着邮戳。金斯布里奇。脑海里立刻有了画面:浑蓝色的河口,泊在码头上的船只。我听到河水拍打塑料浮标的声音,还有索具摩擦船桅的咔嚓声。我不敢打开信封。我只是看啊看啊,回忆着。

露西修女冲过来帮我。她把她孩子般的手指塞到信封折口下面,沿着折痕推动,把信封拆开了:“要我朗读给你听吗,奎妮?”我试图说“不”,但挤出来的“不”像个搞笑的怪声,被她误会成了“是”。她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