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怔。她的眼睛是冰蓝色的,像是封冻的湖,即使在数次动起杀机的时候,那片湖泊也不曾泛起什么涟漪。但凝视那枚挂坠的时候,冰湖开裂,寒气外射,有那么一瞬间,西泽尔觉得女孩重新燃起了杀机,就要一剑刺入自己的咽喉。
“这项链是你的?”女孩终于开口了,声音里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高寒。
“我母亲的。”西泽尔说了实话。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对外人道的秘密,这是母亲唯一的遗物,所以他才长年累月随身佩戴。
“这是叶尼塞王国的帐篷!公主殿下正在帐篷中沐浴!”
帐篷外传来了低沉的吼声:“退后!不然开枪了!”
听起来是守卫帐篷的卫士和试图闯入的搜查者起了冲突,咔咔作响,一片武器上膛声。
公主殿下?西泽尔吃了一惊,难道说这个冰冷的、军人般严苛的女孩竟然是叶尼塞王国的公主?叶尼塞王室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风,才会培养出这种公主来?
这时女孩近前一步,膝盖猛顶他的下颌,那膝盖软玉般柔美细腻,但被猛力一顶的滋味绝不好受,西泽尔仰倒在地,女孩跟着一脚踩在他胸口,低声说:“不准抬头!”
她用佩剑挑起衣架上的深绿色军服,披在自己肩上,佩剑一个横挥,把帐篷帘子掀起了一角。对于帐篷外的军人来说,那一幕让他们明白了什么是“惊艳”。
灯光从不大的缺口里泻出,眉目生寒的少女披着一件军绿色的衣服,军服下却只是一条白色的浴巾。她的手中握着佩剑,剑柄上是叶尼塞王国的忍冬花纹。
那个缺口转瞬即逝,因为少女迅速地收回了佩剑。帐篷里传出了居高临下的声音:“在我们叶尼塞,闯入女孩沐浴之地的男人并不算犯错,但女孩也有权一剑刺穿他的心脏!现在,你们中勇敢的人可以进来了!”
搜查者们一阵胆寒,原来帐篷里真是叶尼塞公主在沐浴,而且公主殿下已经被惊扰了。
无人怀疑那女孩的身份,她就算不是叶尼塞公主,也是其他某国的公主,只有天长日久在权力中熏陶的人才会用那般寒冷的声音说话,这种人说话算话的,她说刺穿你的心脏,就真的会做到。
怀疑公主在帐篷里藏着贼,就好比怀疑公主的贞操,原罪机关的人也不敢存着这样的心思,他们以贵族的礼节表达了歉意之后,转身扑向了其他帐篷。
脚步声远去之后,公主才松开了脚,头也不回地去往帐篷的角落里,取下一件白色的礼服裙搭在自己身上,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