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之后,到上房来给她请安。
他行了一个大礼,跪地磕头,模样十分虔诚。
众人皆是一惊,庄婉仪越发吃惊。
她只是让廷哥儿来给老夫人说说好话,免得老夫人记恨她,不想廷哥儿会行如此大礼。
他近来在将军府,得到的待遇好了许多,身量也渐渐长成。
不过几日未见,便觉得他长了好一截,高大了许多。
老夫人看见这个嫡亲的孙儿,即便他不能听见也不能说话,她也觉得深有触动。
“快起来,何必行如此大礼?”
既不是过年也不是过寿的,无缘无故,怎么跪地磕头起来了?
顾妈妈在地上摆上纸笔,廷哥儿便写道:“听闻老夫人近日心情不爽,不论是谁让老夫人不高兴了,廷哥儿都代为赔罪,请老夫人别生气了。”
他没有直说,可老夫人已经听明白了。
这是来给庄婉仪说好话来的。
老夫人本就因为府中的气氛变好,对庄婉仪的怒气消了大半,更有廷哥儿此举,她就更生不起气了。
“快起来吧,没人惹我生气。”
老夫人命宝珠把他扶了起来,一句没人惹她生气,算是把这件事揭过去了。
庄婉仪所料不错。
这种时候,谁的安慰,都比不上她的亲孙儿。
她不禁想到,那日她去找廷哥儿问话的时候,廷哥儿给她的解释。
“因为忽然在箱笼里头找到了父亲的私章,一时伤感,才把它作为寿礼送给了母亲。当时面色难看,也只是因为伤怀罢了。”
这个理由不算好,可庄婉仪无论再怎么问,他还是坚持这一套说辞。
她也只能不了了之。
只是这方私印和黑衣人的出现,在她心中已经联系到了一处,总有一片疑云在心上浮动。
“廷哥儿的字写得越发好了,就在地上写写,也比旁人在书案上慢慢写要好看。”
老夫人看着他的字迹,心中升起骄傲之感。
廷哥儿却又写道:“谢老夫人夸奖。可廷哥儿快要十一岁了,字写得尚可,书也读了一些。想要再多进益一步,却……”
他写到此处,笔迟迟落不下去。
老夫人眉梢一挑,朝庄婉仪看去。
庄婉仪为难道:“老夫人,廷哥儿有一个先生了,是三郎在的时候请的。可如今廷哥儿年纪大了,越发骄傲了,显那个先生不够本事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