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
“脸色有点发绿。也许我们应该走了?”
“你想走吗?”
“嗯,我考虑的是你。我很轻松。”
“我也很轻松。”他说。
他们默默地喝完自己的饮料。他都不知道他们是怎样走到这一步的。片刻之前,他们可能正彼此示爱,而现在,他们似乎宣布自己宁愿独自待会儿。这让他想到自己必须多么谨慎地措辞。
他脱口而出:“你曾经说过一件事,关于丢失东西。”
“哦,”她说,稍微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是的。”
“能告诉我你丢过什么吗?”
“嗯,”她说,“该从何说起呢?失去的丈夫们?”
至少他们又开始交谈起来,不过他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双臂交叉放在胸前。
“两个。”她说,“第一个是电话推销员。我们一起生活了13年。然后有一天,他给某人打电话,这样那样地聊了一会儿,卖给她一套分时使用的度假公寓,就这样。他们私奔到哥斯达黎加去了。从那之后,我独自生活了很长时间。我不想让自己再次受到伤害。又过了几年,我屈服了,再次结婚。婚后不到六个月他就跑了。显然要跟我一起生活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在夜里磨牙,还打呼噜。他搬到那间空屋子睡觉,可是我还梦游。”
“那真是遗憾。”
“你是说我梦游?”
“我说的是他离开你。”
“C’ est la vie(这就是生活)。还有我的女儿。”
艾琳的脸拉了下来,仿佛有人在她头上放了个重物,命令她不要动。他什么都没说,于是她盯着他的眼睛。她问他是否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他说是的,他把手放到桌上她的手旁边,就像那名社工向他解释什么是正常、怎样交朋友时做的那样。
她说:“有一天,雷娅离开了家。她才17岁。我给她买了条项链做生日礼物——是那种银项链,你知道的,上面带小饰品。她说她要去街角商店。我们吵了一架,但那次争吵很愚蠢,与洗碗有关。她还没回来。”艾琳伸手抓起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口,然后慢慢地擦了擦嘴。
吉姆不明白,他脑子里出现艾琳女儿、一个街角商店和一串项链的画面,却弄不懂这一切怎样跟那些有关她一去不返的其他细节联系起来。艾琳拿起那块垫在啤酒杯下的纸巾,把它放到一条与桌子边缘完全平行的直线上,在她翻来覆去摆弄它时,她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