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好问说到口干,便想喝口茶润口,手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茶杯都被自己摔掉了,不由尴尬笑笑,走到外屋对司笔道:“我前日得的紫笋茶,用那金线泉水泡两杯来。”回头又对李思业笑道:“喝酒误事,改喝茶了,不料竟上了瘾。”
李思业见他全心公务,竟然戒了酒,心下感动,便道:“先生喜欢什么茶,可告诉思业,我当命宋国的黄耀务必搞来!”
元好问得意笑道:“我早有此心,你竟先开了口,甚好!甚好!我明日便开个清单给你。”
两人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司笔端上茶来,元好问细茗一口,又道:“说起让底层百姓看报,我还想起另一件事,前几日我视察济南官学,却发现入学的小童并不踊跃,且本地人居多,主公虽然下了劝学令,但效果甚微,主要原因是来山东的宋人大多是最底层的百姓,读书无用早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养个娃,但凡大点就能帮忙干活,读书这种无利可图之事自然是不肯的,如果报纸能普及,不定反而可以起到劝学令达不到的效果。”
见李思业眼中热切,元好问推推茶杯,示意他喝口茶,李思业听他最终是赞成自己办报观点的,心中大喜,哪有心思喝茶,急道:“说做就做,我现在就去找郝思温,明儿一早,让礼部司先把报馆的牌子挂起来。”说完拔腿就要走。
元好问一把拉住李思业笑道:“且慢走!我还有话说。”
把他强摁在椅子上,自己也坐下,端起茶杯吹了口气,凝视着碧绿的茶叶沉入杯底,眼一挑,见李思业已经静下心来,这才悠悠道:“办报之初,得先把这报纸的主编辑定下来,他既要理解主公的见解,又需腹中饱学,还得享有清誉,郝思温虽然不错,但他兼的职已经够多,忙不过来,郝经又太年轻,资历不足,我倒有个合适的人选,主公可考虑考虑。”
李思业也随手端起茶喝了一口,他选元好问做首辅并非只看中他的名声和学问,还有他的老姜弥辣,思维慎密,无一疏漏,如果说自己是一根笔直的长矛,锐利开拓疆土,那元好问就是一只烟斗,在袅袅的青烟中,从容布局,滴水不漏,他们两人的配合,是绝妙而天衣无缝的。
“先生请说!”
挑飞杯中一只小虫,元好问方笑笑道:“主公觉得王若虚此人如何?我总觉得工部司员外郎并不太适合他,其人文学功底深厚,对时政见解精辟,笔锋犀利,善于批判,更重要是他也是个务实之人,定能胜任这主编之职。”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