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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死的时候该唱什么歌?

他是昨天到的——已经闭起了眼睛。

我对“心理辅导科”感到抱歉。我在笔记本里写了些话,让凯瑟琳修女读出来。

“奎妮想要一首珀塞尔19的歌,叫《哦,孤独》,还有《铿锵玫瑰》,保罗·罗布森20唱的。”我的心怦怦直跳。

“那很温馨啊,”“心理辅导科”热情的话语把新病人都吵醒了,她惊慌地高喊,“你愿意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我在笔记本里写,我以前在金斯布里奇时,常用留声机听珀塞尔的唱片。从公立图书馆借来的唱片。它让我想起一个朋友的儿子,尽管我很小心地不去提他的名字。

第二首歌,我写道,是我父亲最爱的歌曲之一,于是它也成了我的最爱之一。他以前常在工作间里唱,母亲会停下家务事来听。有时你能爱上一样东西,并不因为你本能上与它相连,而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关系,把他们的东西放进心里能够把你带回他们的身边。我花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些话都写到笔记本上。没有人抱怨,连亨德森先生都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写到我的葬礼。

我没有补充说自己仍保留着珀塞尔的那张唱片。我这辈子从没偷过东西,除了那个。金斯布里奇图书馆的唱片部可以用我的罚金买下一整区新的古典唱片辑了。

当然,如果图书馆还在,还有古典音乐区的话。

但我没在娱乐室里流露任何情绪。“你是个杰出的人,奎妮,”芬缇说,“我要当《泰坦尼克号》里那个女的。双臂张开之类的。那首歌叫什么?”

“你说的是席琳·迪翁的《我心永恒》吗?”“心理辅导科”问,“那是很热门的葬礼歌。”

“我的第三任妻子选了它在我们的婚礼上放。”珠母纽王说。

“婚礼上也很受欢迎。”“心理辅导科”加了一句。

“我那个妻子的心可没永恒多久。她跟酒保跑了。”

“席琳·迪翁有种新鲜的气息,”芬缇高声说,“杰德·古蒂21也是。”

“杰德·古蒂不是死了吗?”亨德森先生问。

“但她还是有种新鲜的气息。”芬缇说。

“我们能不能回到葬礼音乐的主题?”“心理辅导科”高喊。

之后气氛就活跃起来了。芬缇告诉我们,她想让所有人在她的葬礼上都穿亮色,在停车场就要抽上一口大麻。她不想让我们凄凄惨惨地在停尸房里瞎晃悠。(“恕我冒昧,院长嬷嬷,”她补充说,“但那里总是冷飕飕的,有点严肃。”)每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