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所说的两个掌事宫人,便在显德殿外等候, 二人年约三旬, 容貌端庄,看起来很是沉稳。
乔毓打量两眼,心中颇觉亲切, 笑着问了句:“你们叫什么名字?”话音落地, 却见那两人眼眶泛红, 潸然泪下。
她微吃一惊, 旋即又明白过来,温声道:“我是不是跟二姐姐很像?”
“是, ”左侧那人应了一声,笑中带泪, 又见礼道:“奴婢名叫立夏。”
另一人则行礼道:“奴婢名为白露。”
乔毓看这二人颇觉顺眼,轻笑道:“从今以后,便要二位多加提点了。”
那二人连道:“不敢当。”
时辰已经不早,乔毓也该出宫,便不再多说, 带着她们离去。
她原以为卫国公与皇太子都该走了,不想人到了宫门口,却见那两人仍在等她。
若无意外,皇太子是不会外宿的, 更不会随同卫国公往乔家去住宿,她见这情状,便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 故而在此等候。
乔毓心中一暖,笑吟吟近前去,道:“叫你们久等啦。”
卫国公看她笑意盈盈,便知心绪不坏,心下微动,试探道:“说开了?”
“嗯,”乔毓点头,欣然道:“都说开了。”
皇太子见她此刻毫不掩饰的轻松与欢欣,心间不由升起几分柔情与欣慰来,再想起自己与父亲对峙时他的神情,却是笑不出来。
他知道进入宫城对于母亲而言是沉重枷锁,也知道放她远去对父亲而言是重重一击,可到最后,他还是这么做了。
世间万事,哪里能够两全呢。
皇太子暗暗叹口气,面色却恬淡如常,临风而立,向他们告别:“既然到了此地,我便不远送,舅父,小姨母,就此别过。”
乔毓与卫国公向他颔首,道别之后,一道离去。
暮色渐起,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莫名显露出几分孤单冷清。
皇太子面上笑意逐渐敛去,不知怎么,又绕回了显德殿前,想要进殿去说几句什么,却也知此刻皇帝未必会想要见到他。
他踌躇几瞬,遥遥致礼,转身离去。
高庸守在殿外,见他要走,忙快步追上去,恭敬道:“太子殿下,圣上说明早叫您过来,有要事商议。”
皇太子心生诧异,微微蹙眉:“我不曾叫人前去通传,父皇怎会叫你在外等我?”
高庸略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