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军和蕃军的素质,这一刻显现了出来。
姚兕手持一柄奇怪的大刀,镡长尺余,刃三尺余,刀首有一个大环,以平衡刀身的重量,刀身厚度三分,阔达三指,这是商州胄案最新式以步破骑的利器——斩马刀。
另一边的范龙山,身披朱红色蒙革藤甲,像后世一个古怪的橄榄球运动员,左手巨斧,右手叶锤,不过如今两样兵器都被他镀上了黄金,意思是非常明确——老子就是喜欢当靶子,来呀来尽情伤害我呀。
烟尘未尽,两人便率领口鼻蒙着布巾的囤安军和泸州蛮,一头扎进了滚滚的烟尘当中。
老头人跳了起来,拔出藏刀,扯着破锣般的嗓子急得乱跳:“还不快冲!儿郎们杀过关去,打草谷呀——”
苏油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但是也挡不住这话传进耳朵,一边咳嗽一边将老头人拉住:“瞎说什么啊老人家!皇宋是仁义之师,这叫围魏救赵,因粮于敌,以战促和,可不能乱嚷嚷!”
身边两大一小三内官,王中正,李若愚,童贯,嗓子里已经扯出草原上狼嚎一样的高音,满眼放光地带着熟蕃们冲了出去。
石薇护着苏油,周围是七十人的卫队,牢牢地站在向前狂奔的人海当中,紧跟着身边无数马匹,被军士们熟练地驱赶着,跟在人群身后,越过两人,越过步兵,朝前方奔去。
苏油气得大喊:“田守忠!你狗日还是那么猥琐!”
西夏边境线上的重镇萧关,一举而下!
……
环庆,西夏大营。
家梁拿着一封军报,匆匆地找到了梁乙埋:“丞相,赶紧退兵!宋人有诈!”
梁乙埋对战役推进非常满意,环州已经被远远隔断在百里之外,外围已经被清理干净,宋军困守孤城。
庆州方面,宋军损兵折将,这一代的熟户,黍麦,全部落入夏军之手,有了这么多粮草,梁乙埋完全有信心将战事持续到宋人春耕之时。
梁乙埋对家梁非常不满:“家先生,我军如今步步逼迫,环庆眼看就要易手,乱我军心,该当何罪?”
家梁急道:“丞相,我军西边,陕西军大举来援……”
梁乙埋怒道:“不是派永能前去接敌了吗?宋军胆小如鼠,被堵在了青牛川不得寸进,担心什么?”
家梁说道:“丞相,就是这个胆小如鼠不得寸进,有大问题!”
“什么问题?”
“这是宋军一个巨大的阴谋!西面旗号,合计镇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