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两支大军相距已不足三十里,沈铨已经发现对方兵力有异常,远不止五千人,兵力甚至超过自己,他立刻意识到晋军已经到了,和李万荣的军队混合在一起。
这时,沈铨有点骑虎难下,撤退会导致敌军追击,进军他又摸不清敌军底细,无奈,沈铨只得暂时驻营,一方面派斥候去探查敌军的底细,另一方面派人去催促邓惟恭的军队和自己汇合。
夜幕渐渐降临,沈铨忽然得到斥候报告,敌军两万骑兵正向大营疾速杀来,沈铨大惊失色,立刻命令收起帐篷,大军顶住壕沟用弓箭防御。
神策军当然没有营栅,只是在外围挖了一道壕沟,里面布满了鹿角、尖桩,又扎下几百顶大帐,外围部署了大量巡哨,防止敌军靠近烧营,十几里再派斥候隐藏在官道两侧,监视敌军的行动。
沈铨还是有点能力,他部署周密,防备森严,基本上无懈可击,敌军偷袭是不可能了,只能硬打硬地作战。
但沈铨的个人能力代表不了军队的能力,神策军虽然训练有素,可夜间作战能力却十分薄弱,更重要是,目前神策军士气低迷,军心厌战,都不愿远离家乡,更不愿为阉党卖命。
很多士兵都把这次交战看作是摆脱东去的一个途径,他们想到的首先不是作战,而是怎么脱离军队,返回家乡,在这个浓厚的厌战气氛下,神策军的防御处处出现了漏洞。
最大的问题是北面的五千士兵,这五千士兵原本是李万荣的部下,被阉党集团临时切割,交给了沈铨统领,如果时间长一点,沈铨或许还能通过全面换血的方式,把自己大量心腹安插进去掌军,从而控制这支军队。
可偏偏时间太短,沈铨统领这支军队才几天时间,没有时间给他换将,他只换了两名中郎将,负责统领两个营,而营主将以下将领依旧是由李万荣的老部将。
一顶还没有来得及拆掉的大帐内,十几名郎将以及校尉聚集在一起,为首郎将叫做陆怀盛,他原本是第二营中郎将,被沈铨降了一级使用,另一名中郎将则辞职走了。
“我刚刚接到老将军的密信,他现在已投降了晋王,被封为卫将军,封爵县公,如果我们投降,可直接加入晋军,军职不变,各位弟兄,这是我们的机会啊!”
陆怀盛的话激起了众人的共鸣,一名郎将道:“帝后已经被晋王接走了,我们现在效忠的就是阉党,我陈果从来不给没卵子的人卖命,就算晋王不收我,我也会返乡务农。”
“不说这些了,陆将军,你就说我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