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点头:“副使这话倒也有理,对了,听闻王韶举了枢密使,此公一生征战,从无败绩,我也是佩服的。”
“近日听闻南朝河北各路,增加了一个折冲府,每州增设军士七百,这南朝军事,不会有何变化吧?”
张商英拱手:“朝廷刚刚下了最新诏命:先帝讲求法度,爱物仁民,而搢绅之间,不能推原本意,或妄生边事,或连起犴狱,久乃知弊。”
“此群言所以未息,朝廷所以惩革,整饬风俗,修振纪纲。罪显者已正,恶钜者已斥,则宜荡涤隐疵,阔略细故。”
“此乃朝廷方务生息之本意。”
“尽管如此,然枢密掌举国军制,朝中之前有议以范纯仁担任,太皇太后以为军事终须精通军事者为之,故而最后定成王学士。”
“我朝如今正在革新军制,汰裁军员,但是如何汰裁,也让人头痛。”
“最后太皇太后从了司徒的建议,分散置之,让二十万西军转业至各地折冲府。”
“折冲府负责各州治安盗匪诸事,这是转为吏员,再与军事无干。”
“其实敢问北朝陛下,是想看到我朝常驻西北二十万悍战之军呢?还是想见到分布各州,每州七百的治安力量呢?”
“我朝东北所增不过数万就食之人,西北却减裁二十万悍卒,一增一减之间,对北朝利弊是不问可知的。”
耶律洪基想了一下,那句希望你们连每州七百治安都不要有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我朝最近可能也会有些兵力调动,希望南朝方面不要惊讶,绝对不是针对你们。”
蔡卞拱手:“未知是西北还是东北?”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不管西北还是东北,贵朝只需要知道绝不是针对你们就是了。”
说完一扬马鞭:“走,奔驰一程,贵使们体验一把我北朝骏马,顺便去看看朕给贵朝皇帝准备的贺登极礼!”
……
汴京,吕公著正在委婉劝谏高滔滔:“前降诏旨,以朝廷惩革,罪显者已正,恶钜者已斥,今日宜荡涤隐疵,阔略细故。应以前有涉事状者,一切不问,言者勿复弹劾。”
意思就是一切追究到此为止,颇有后世九十年代自纠自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一次大风波的风范。
苏油在中牟,也觉得放千年后都不过如此,能在千年前的大宋做到这样,这就不错了,对吕公著的行政手腕又加了一分。
吕公著说道:“始邓绾谪滁州,言者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