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透浮萍绿锦波,夏莺千啭弄蔷薇。
尽日无人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
——佚名
忽闻这句笑语盈盈,醒言心中诧异,赶紧朝这位转出之人望去:
这人有琪花琼蕊之貌、飘烟抱月之腰,不正是那位曾与他同蹈鄱阳烟波的少女居盈?
这一次,少女正以本貌炫装而出,濯濯如春日柳,滟滟如水芙蕖,真可谓神光离合,顿时就让她站立之地,成为一处众人不敢逼视的所在。
正在这四海堂主一阵头晕眼花之时,忽听那盛装少女启唇说道:
“正知堂主多忘事,幸亏居盈带得信物来。”
说罢,便见她从覆着一圈珍珠缨珞的纤腰间,解下一只锦绳系着的小竹杯来,递与眼前呆怔之人,笑吟吟道:
“请堂主勘验好,盅上字画可是真迹?”
这只略泛青黄的小竹盅上,正刻有扁舟一叶,水波几痕,远山数抹;那几个朴拙的“饶州留念”,不正是自己去年那个夜晚,在马蹄山上就着熹微的月光刻成?
目睹这只已略带斑驳的小竹杯,霎时间那往日鄱阳湖上的涛声水声、船声浆声,似乎一齐都又在耳边回响。
没想到,此生竟还能再见到她!
过得这一阵,这位乍睹故人的四海堂主,已从初时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重又恢复了常态。
摩挲着手中的竹杯,醒言这才想起少女刚才的问话,便略作端详一番,温言答道:
“查勘无误;原来你真是居盈!”
将手中竹盅递还,少年却也撩起颈中挂着的那枚玉佩,含笑问道:
“你这枚信物,我却也时刻带着。”
见少年回复了正常,眉目楚楚如仙的居盈,却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望着他手上那块晶润的玉佩,少女只轻轻吟道:
“谅君子之不佩,怅永望兮江南……”
见两人如此,那灵虚灵庭二人,在旁相对一笑。便听灵虚轻咳一声,说道:
“既然居盈姑娘与张堂主旧曾相识,那正好便可住到千鸟崖上,也好叙叙离情。”
听掌门说话,醒言便完全清醒过来。让居盈住到自己那处,自然是求之不得,又怎还会有啥疑虑。只是,这居盈小丫头,怎么又成了上清宫俗家弟子?
听得少年相疑,那灵虚便略略解释了一下:
“居盈幼时身体孱弱,生得一场大疾;幸得师弟灵成相救,于是便拜在我上清门下,修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