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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物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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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旨联结起来,在诗歌的节奏里感到宇宙的脉息。我们当然不便去摹拟古典文艺的只看加了人工的田园之美,可是不妨把“实用价值”换个说法,就是无论我们要写什么样的风景,人工的园林也好,荒山野海也好,我们必须预定好景物对作品的功用如何。真实的地方色彩,必须与人物的性格或地方的事实有关系,以助成故事的完美与真实,反之,主观的,想象的,背景,是为引起某种趣味与效果,如温室中的热气,专为培养出某种人与事,人与事只是为作足这背景的力量而设的。Pitkin(皮特金)说:“在司悌芬孙,自然常是那主要的女角;在康拉得,哈代,和多数以景物为主体的写家,自然是书中的恶人;在霍桑,它有时候是主角的黑影。”这是值得玩味的话。

写景在浪漫的作品中足以增高美的分量,真的,差不多没有再比写景能使文字充分表现出美来的了。我们读了这种作品,其中有许多美好的诗意的描写,使我们欣喜,可是谁也有这个经验吧——读完了一本小说,只记得些散碎的事情,对于景物几乎一点也不记得。这个毛病就在于写得太空泛,只是些点缀,而与故事没有顶亲密的关系。天然之美是绝对的,不是比较的。一个风景有一个特别的美,永远独立。假若在作品中随便的写些风景,即使写得很美,也不能给读者以深刻的印象。还有,即使把特定的景物写得很美妙,而与故事没有多少关系,仍然不会有多少艺术的感诉力。我们永忘不了《块肉余生》里Ham(汉姆)下海救人那段描写,为什么?写得好自然是一个原因,可是主要的还是因为这段描写恰好足以增高故事中的戏剧的力量;时候,事情,全是特异的,再遇上这特异的景物,所以便永不会被人忘记。设若景阳岗上来的不是武二,而是武大,就是有一百条老虎也不会有什么惊人的地方。

为增高故事中的美的效力,当然要设法把景物写得美好了,但写景的目的不完全在审美上。美不美是次要的问题,最要紧的是在写出一个“景”来。我们一提到“景”这个字,仿佛就联想到“美景良辰”。其实写家的本事不完全在能把普通的地点美化了,而在乎他把任何地点都能整理得成一个独立的景。这个也许美,也许丑。假如我们要写下等妓女所居留的窄巷中,除非我们是“恶之花”的颓废人物,大概总不会发疯似的以臭为香。我们必须把这窄巷中的丑恶写出来,才能把它对人生的影响揭显得清楚。我们的责任就在于怎样使这丑恶成为一景。这就是说,我们当把这丑陋的景物扼要的,经济的,净炼的,提出,使它浮现在纸面上,以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