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乎乎的米饭,上面盖着一层蒸肉与几片咸菜,郑三浑小心翼翼地端到胡桂扬面前,冲他使眼色。
胡桂扬只当没看到,“先给镇抚大人送一份。”
“啊?”郑三浑怕官,尤其害怕公差,在胡桂扬面前尚且直不起腰,去见一名锦衣卫官员,而且是杀气腾腾的官员,就跟要杀死他一样。
“你们现在不去讨好,等我被抓可就没有机会了,没准还得跟我一块去锦衣卫坐牢。”胡桂扬小声吓道。
郑三浑脸都白了,想去,身体却动不得,蒋二皮胆子大一些,夺过饭碗,笑嘻嘻地走出厨房,在门口停步站了一会,转身回来,脸上笑容已经消失,小声道:“你尽消遣我们,一碗米饭而已,又不是珍馐美味,怎么拿得出手?”
胡桂扬大笑,夺过饭碗,拿起筷子大吃。
笑声引来其他人,梁秀站在门外,冷冷地打量这三人。
“镇抚大人饿不饿?这里还有不少饭菜。”胡桂扬问道。
梁秀想好不少讥讽的话,正要拣一句狠狠地掷过去,后院突然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嘿,异人果然不肯束手就擒,早在第一个异人出现的时候,南司就曾下过断言:异人难驯,必成后患。希望经此一事,朝廷能够明白,异人……”
胡桂扬放下碗筷,提醒道:“听上去好像是镇抚大人的手下在挨打。”
“五十对四,必胜无疑,纵然损失数人,也在意料之中,但是异人却要再多一条罪名。”惨叫声越来越响,梁秀一点不着急,他身子瘦弱,只好做运筹帷幄的儒将风度,微微仰头,似乎在计算什么,“一炷香以内。”
胡桂扬原本坐在凳子上,这时站起身,慢慢走到上司面前,笑道:“镇抚大人不是……嫉妒异人吧?”
梁秀脸色一沉,风度消失得干干净净,“嫉妒?笑话,我乃堂堂锦衣卫南司镇抚,会嫉妒几个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怪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大人曾在郧阳体验过神功的好处,怕是没有忘记吧?”
梁秀并非习武之人,自小病弱,长大之后身子骨也不强壮,唯有在郧阳的不到一个月里,他感受到强大的活力,对自己的身体操控自如。
时间短暂,而且多半时候是站在丹穴附近冥思吸丹,却是梁秀心中最重要、最深刻的一段记忆。
梁秀冷笑,“这么说吧,异人拒捕,事情发生变化,原本只需在此地问话,现在我要带你们回南司进行讯问。”
回南司就意味着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