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损害天山宗利益的事,高杨的事不是我报告给龙王的,相信我……”
张楫没吱声,他只感到厌倦,跟施青觉一样,他也感到自己被层层束缚包裹住了,动弹不得,眼前的一切实在过于微小,只有还俗和尚意外的暴怒才有点意思,可转瞬即逝,再无火花。
施青觉问俘虏,“龙王知道高杨被收买的事?”
“应该吧,龙王眼线众多,璧玉城里的大事小情没一件不报到他那里。”
施青觉相信这种说法,他自己就是被龙王“抢”去的,他站起来,附近的天山宗刀客身子一动。张楫与方殊义却没有反应。
施青觉走向酒馆中间,高杨还坐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喝多了酒正在酣睡,看到阴影接近,他抬起头,平时经常显露凶光的双眼,这时毫无光彩。“你还好吧,我以为他们就是问几个事,然后给银子,他奶奶的……抱歉,你只能自己去留人巷了。”
施青觉轻轻将高杨抱起来。即使这样,仍然触动断折的四肢,凶汉倒吸凉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龙王想要什么。”施青觉面朝张楫,声音出奇地平静,“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猜测。”
“嗯,我喜欢猜测。有时候猜测比事实更接近真相。”张楫总是改不了教训人的口吻。
“李削竹,我猜龙王是对这个人感兴趣。”
“李削竹是谁?”张楫问道。
施青觉没有回答,迈步向外走去,门口的天山宗刀客们都握着刀柄。等待张楫的指示。
被施青觉一拳击倒的老刀客一直没人搭理,这时幽幽醒来,他没看到中间的过程,只知道一件事。自己没能保护宗主,犯下大错。必须想办法弥补,跳起身,拔刀冲向快要走出酒馆的和尚。
他是杀手出身,即使已经年老,习惯没变,从敌人背后出刀,悄无声息,不会发出任何警示。
酒客们,连同张楫与方殊义在内,也都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施青觉猛地转身,飞起一脚,老刀客再次中招,踉跄后退,终于勉强止步,吐出一大口鲜血。
张楫大声说:“欢迎来到璧玉城,现在,你可以享受它了。”
刀客们松开刀柄,让开出口,客人们举起或空或满的碗,齐声发出意思含糊的吼叫,像是欢呼,又像是嘲笑。
外面的街巷很黑,施青觉早已忘了来时的道路,只能瞎走一通,最后还是高杨指路,才逐渐走出天山宗的地盘。
默默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