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蕴看得堵心,脸色铁青的瞪了他们一眼,恨恨道:“小畜生!”
燕琅听得眉头一跳,别过脸去看他,目光不善道:“裴老爷,你在骂谁?”
裴蕴冷笑道:“你说呢?”
燕琅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道:“是在骂你自己这个老杂毛吗?”
裴蕴盛怒道:“放肆!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当然是在跟老杂毛说话——你是没有脑子,所以才听不明白吗?!”
燕琅声音一点也不比他小:“姓裴的,你搞清楚状况!我跟裴绍已经义绝,从此与裴家有仇无亲,我尚有父亲叔父,几时轮到你冒充尊长,在我面前吆五喝六了?这就是你们裴家的教养?!”
“还有我的孩子!”她一指沈启和沈章,毫不客气道:“裴老爷,麻烦你稍稍动一动脑子,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签署的那份文书,他们现在是沈家人,不是你们裴家的儿孙,自然也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一口一个小畜生!我管你叫老畜生,说你们裴家是畜生一窝,你听了心里便很舒服吗?!”
裴蕴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想要拿出大家长的威严来反驳,奈何那份断绝关系的文书还在眼前,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憋得脸色涨红,理屈词穷的扭过头去,不再看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可恶女人。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还有几分羞耻心,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
燕琅瞥了他一眼,又扭头去看裴绍这个贱货,她笑了笑,说:“裴绍,话题重新转回来了,我会去京兆尹状告你杀妻,后续如何,就要看你的运道了。”
“至于在座的裴家诸位,”她目光环视一周,道:“最近还是不要出门了,实在迫不得已要出门办事,也请做好蒙面的准备——啧啧,我要是你们,闹出这么一场风波来,当着建康士族的面把面子里子一起丢光了,只怕下半辈子都不会想出门!”
裴家人听得面露愠色,却是敢怒而不敢言,裴老夫人再度爆发出一阵咳嗽,像是连肺都要咳出来一样,裴三夫人殷勤的递了水过去,她饮下一口,却觉喉头已然有些腥甜。
“蘅娘,得饶人处且饶人,”裴绍讪讪一笑,近前几步,讨好的看着她,道:“事情真闹大了,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燕琅道:“我可以出一口恶气啊。”
“……”裴绍不轻不重的被噎了回去,脸皮抽搐一下,忍辱负重道:“蘅娘,你别这样,咱们好聚好散。”
“裴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