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推回两小时之前。
客厅里,岑浪坐在沙发上,臂肘撑着双膝脊背微弓,干净修长的指骨时而交叉点触,歪头安静地盯着躺在围炉茶几上的,
——一根棒棒糖。
绿色,米奇头,
与某天晚上他曾见过的那根,
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初见的那根他以非常桀骜不羁的姿态扔回给它的主人,而这根,是他刚才在车里的中控箱无意发现的。
是时眉的。
他确定。
但岑浪想不通,如果是他醉酒那晚时眉不小心落下的,那么这根米奇头应该出现在车里任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而不是,
出现在中控箱的夹层里。
像被人特意放入一般。
偏偏他那晚确实喝得醉,刚见到时眉来接他时的那段记忆受酒精干扰,变得遥远,凌乱到有点出现断层。还能记起来的回忆,是下车给她买止痒膏之后的事儿了。
所以。
岑浪忽然起身,探手拿过一个小方盒,从里面取出一枚微型电子芯片,插入投影仪,启动开关,洁白帷幕自镂空天花缓缓垂坠降落。
是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
他倒要看看,这根棒棒糖到底怎么回事。
可岑浪很快后悔了。
不,更确切说,应该是被自己惊吓到。
“看什么看。”
“小东西长得真丑。”
“还看?再看就吃了你。”
岑浪抿紧唇线,锋凌眉骨深深拧起,乌沉密长的眼睫轻微抖动,遮蔽起眸底惊异万分的浮光。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帷幕,望着帷幕内的另一个自己,握紧米奇头的棒棒糖,开箱丢入中控夹层里。
还听到那个自己说:
“关他小黑屋。”
“我赢了。”
“嘀。”
岑浪一秒按下暂停。
根本无法相信自己会干出这种幼稚的蠢事,岑浪拿过遥控器,不信邪地倒退,重播:
“小东西长得真丑。”
快进,重播:
“再看就吃了你。”
快速倒退,播放,还是他:
“糖,有么。”
“……”
他迅速关闭屏幕。
接下来足足三分钟,岑浪坐沙发上一动未动。似乎根本无从消化这份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