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赵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面前儿媳满脸嘲弄,眼神里毫不掩饰对她的鄙视。赵母大怒:“你那是什么眼神?”
柳纭娘又瞄了她一眼:“实话说,我早就忍够你了。”
赵母:“……”
孙二翠怎么突然这么大的胆子?
不!
或许更早之前,在赵家退亲时,她就已经变了。换作以往,她哪里敢开口要五两银子?
也正是因为记忆中的儿媳妇乖巧听话,受了委屈也只会自己往肚子里咽。因此,她才一咬牙给了五两。若早知道儿媳转了性子,那些银子会一去不回,她说什么也不会给。
硬的不成,只能来软的。
事实上,这些日子林寡妇在家里忙里忙外,俨然一副赵家妇的模样,孙二翠却只顾忙自己的事。赵母就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她放软了语气:“孙家的婚事是我想得不够周到。只想着六月是个好姑娘,得扒拉到家里来,却没有顾及冬青的想法,最终害了六月。这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给了银子补偿。”她一脸认真:“或许你以为我舍不得那五两银子,今儿我把话撂在这儿,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提银子的事!”
柳纭娘轻哼一声。
赵母不知道儿媳的想法,但看得出来,儿媳并没有要即刻跟自己回家的意思。她再接再厉:“至于后来那牌位的事,冬青他爹事前没有跟我提过。否则,我绝不允许他这般胡闹。冬青自己都不在意,这事是他爹自作主张。二翠,反正你有夏青……后娘难做,冬青对你是没那么亲近。我知道你这些年的为难,往后你可以不用顾及冬青的想法。”
她说了一大堆,柳纭娘全都当耳旁风,将今日的铜板数完,足足两千多文。
赵母看着眼热,道:“你这些是赚的吗?”
她抠归抠,自认有几分魄力。有能干的儿媳妇在,多少人都赚不来?
柳纭娘根本就不怕她对此生疑,因为赵家从来都没有给过孙二翠做生意的机会。
春花听着祖母劝说,心情挺复杂的。私心里,她不想爹娘分开。但是,母亲这些年在家中过的什么日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因为,所有脏累的活都是她陪着母亲干的。
比起伺候一家子吃喝拉撒,当然是做生意赚银子来得舒服。再说,母亲明明一个人就能过得很好,为何还要回家伺候那些不体谅她的人?
她不想开口劝母亲回去,干脆低下了头。反正她是晚辈,管不了长辈的事。
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