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诺岩道,他又举起腰间别的那壶麦酒,“看,还有半壶没有喝。”
“未成年人不允许喝酒。”
伐难摇摇头。
“那您呢?您是来做什么呢?”诺岩问道。
我是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伐难轻轻地蹙了蹙眉头。
她现在在做什么?她也不晓得。
明明已经决定好不来了的。
但听着璃月城里鞭炮阵阵,各家各户团圆相聚,看着着那暮雨凄冷寂清,看着看着...她就又回了这里。
值得庆幸的是,应达是早上来的,她们并没有撞见。
“闲得无聊,到处走走罢了。”
伐难轻声道。
“...我刚刚听到了差不多的话。”
诺岩又在笑了。
哈哈...实在是...有点乐啦。
他心中乐道。
前n世的我究竟是招惹了多少人才啊。
恨我恨得要死,上坟的时候又要悄悄来。
伐难觉得这少年的笑容很怪,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明明嘴角在微笑,但眼神却更多是以一种...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对,她曾经心血来潮去云翰社里听戏,那坐台下观众的神情,和这少年的一模一样。
...看戏的眼神?
她倒不至于与一个凡人生气,只是觉得很奇怪。
伐难微微蹙眉,她最后瞥了一眼少年那落汤鸡的模样,平静地道:“若你等的那人还未来,便回去罢,不要在此间停留。”
言尽于此了。
说完着最后一句话,伐难与诺岩擦肩而过,向那块荒冢走去。
她并没有走近,只是远远地望看一眼。
看一眼就足够了。
看一眼便离去。
果然,应达曾经来过,坟前尚还留有纸钱的残骸,未被雨冲刷干净,墓前的那小团白花也还在——应达每年上坟准备的物件,伐难都差不多记明白了。
首先是纸钱,香烛,然后有一小束白花。
墓碑的字迹模糊不清了,荒草丛生,因为在下雨,坟墓泥泞而潮湿...那个人就躺在这个地方,永远地睁不开眼睛了,明明两千多年过去了,伐难还记得那人笑着的模样,但现在他却不会笑了。
人死如灯灭。
倒不是如何地缅怀他,只是有些许感慨而已。
今年是大年初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