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袄的口袋,除了碘酒空空如也,低头牵开往里看,仍然没有发现棉布的踪迹,他走的时候不是顺手揣了的吗?
难不成他记错了?
“没事,找不到就不擦了吧,反正快好了。”
抓痕处的疼痛感对于许空山而言可以忽略不计,已结痂的伤口也不需要再涂抹碘酒,但陈晚的目的是抹碘酒吗?
当然不是。
“我刚洗过手了。”陈晚把碘酒倒在左手掌心,用右手食指蘸取,“山哥你抬抬头。”
许空山的视线落在陈晚的指尖,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指腹接触到下巴的瞬间,仿佛有微弱的电流同时穿透他们的身体,许空山肌肉绷紧,陈晚鞋里的脚趾内勾。
粗硬的胡茬刺在陈晚的指腹上,扎呼呼的,有点痒。
近乎抚摸的力道在许空山脸上流连,暧昧的气息在简陋的土屋中蔓延。
“陈晚最近怎么跟你走得这么近?”望着陈晚离去的背影,刘强忍不住出声问到。
他会如此疑惑并不奇怪,陈晚小时候身体不好,很少在外走动。等陈晚慢慢大了能够出来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许空山却被孙大花安排下来的家务所包围,没了玩乐的机会。
后来陈晚上学,许空山下田,两人分别走上不同的道路。因此尽管就住在隔壁,陈晚与许空山的关系还比不上他在班上的同学。
待到陈家搬出老宅,陈晚全身心投入学习,若不是有周梅这层关系在,两人一年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
怎么高考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晚对自己态度的变化许空山同样看在眼里,起初他以为陈晚是出于礼貌和感谢,真正发现不同是赶集前夜。
“看看你回来没。”
许空山清晰地记得陈晚当时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清晰到毕生难忘。
只有荒漠知道下过雨。
而名叫陈晚这场雨,似乎想将他灌溉成绿洲。
“不行吗?”许空山重复,“陈晚跟我走这么近不行吗?”
行是行,但……刘强张了张嘴,尬笑缓解情绪:“我就随便问问,那什么,我妈叫我吃饭了。”
刘强迅速溜回堂屋里,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许空山刚才那表情也太恐怖了。
许有财躺在屋里不动弹,许空山去了趟外家找孙大花,把面子功夫做到位。
孙大花嚷嚷着除非许有财亲自来认错,否则她绝对不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