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平也是个狠人,将两个嬷嬷拖出画楼殿廊下,抽刀就将其十指尽数斩落。
两个在长公主府不可一世的掌事嬷嬷,顿时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左嬷嬷翻起白眼昏厥过去,尤嬷嬷惨呼连连,常清平一挥手,就有侍卫上前用软木塞住她的嘴。四个侍卫将两个嬷嬷押住,揪住发髻令仰起头,另两人手持三寸阔一尺长的竹板,有条不紊地朝老脸上抽下。
“一、二、三……”
殿外传来清脆的掌嘴声,隐隐还能听见执罚侍卫报数。
梨馥长公主只觉得那竹板下下都抽在自己脸上,她仍不能理解信王为何要朝自己发难。难道那孽畜向信王哭诉自己在家苛待他了?母亲教训儿子,岂非天经地义?信王凭何记恨?
“千岁,宠妻偏信,不是兴家之道。妾这小儿自幼巧言令色,犹擅装乖,千岁切记不可听他狡言欺哄,坏了王府门楣声望。”梨馥长公主由小侍女扶着,强撑着一口气来告诫信王。她觉得她是为了谢茂好,淑太妃那样高贵温柔的世家淑女,待她一贯体恤周全,她不能让淑太妃的儿子吃亏。
最重要的是,她绝不能让信王成了老婆奴,否则,以后她还怎么能治得住那个祸胎?
谢茂藏在袖中的拳头咯咯作响,满脸笑容:“是么?孤看衣大将军就挺宠着长公主。”
他心中其实很诧异。他翻脸寻衅架走了长公主的嬷嬷,换了寻常有气性的贵妇,只怕早就撂狠话拂袖而去了。这位长公主既没发作,也没质问,就好像他本来就有资格随意处置长公主府的奴仆,她对他保持着客气恭顺的态度,一如往常地向他进言……
这种低贱媚上的贱人,谢茂见过不少。大多出身寒微没什么见识,跪舔强权,自视卑贱,对上谄媚谦卑。而一旦这种人握权在手,御下必然刻薄寡恩,极尽苛刻之能事。
他诧异之处在于,马氏可是衣尚予的妻室,衣飞石的亲娘啊!这位文帝亲封的公主,他谢茂名义上的养姐,虐待儿子不算,居然还是这么个贱人?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位不仅是毒妇贱人,她还很蠢。她居然没听出谢茂这一句话是讽刺!
只听了衣大将军四个字,又是“恭维”她驭夫有道,夫妻和顺,她苍白难堪的脸上竟绽开一丝温柔,恢复了一贯的含蓄沉稳,矜持地说:“千岁谬赞了。不过是夫贤妇顺,纲常如此。”
谢茂竟被她给噎住了。
抽她本人吧,肯定不行,衣飞石在旁守着呢。抽她下人吧,她也不发怒啊,她觉得信王身